,因我将玉拿走,惹得你在店外哭闹,所以他很愧疚,一直想帮***回那块玉。而那时我终于寻到一个买家,恰是他朋友,他得知后便顺藤摸瓜,用一笔更丰厚的银子将我引了出去,捉住了我。”
说到这,湘竹微顿,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声音压低了些:“被擒之后,我一直哭怨,做小装怜,编排了很多小姐的不是……”
“所以他将你放了?”
“没有,只是趁他疏于防备之时,我逃了出去,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较量。”
“第一次?”我皱眉,“还有几次?”
“第二次,在辞城去往穹州的水路上,我们又碰到了。”她双眸迷散,似陷入沉思,“当时我们同乘一艘舟船,在柳州秋木群山的陵安口时,我们遭了水贼。何郎有勇有谋,船上四十七人在他的带领下同水贼斗智斗勇,也是这番遭遇,我对他刮目相看,但仍怕他将我捉走,舟船还未靠岸,我便跳船游走,只是没想到才过去两日,我们在穹州重又遇上。”
“倒算是缘分了。”我道。
“是啊,穹州那么大,三十多个城池,我们竟在一个荒村小道上狭路相逢。我当时彻底认命了,我将包袱一扔,伸出手臂,很潇洒的看着他,对他说要捉就捉吧。”
“后来呢?”
“他没有捉我。”她苦笑,“他从马上跳下,将我取笑了一番,就将我一起拉上了马。”
我忍不住冷笑,提壶给自己的茶杯斟满。
其实也挺可以理解,湘竹生得娇俏漂亮,聪明伶俐,骨子里又古灵精怪,这样一个活泼的姑娘惹人喜欢确实无可厚非。
我问:“那我的玉如今在哪?”
“被,被我们卖了……”
“卖了?”我提高声音,不掩怒意,“'我们';?包括这个店主?”
“不怪何郎!”湘竹忙道,“是我的错!”她眼眶发红,内疚道,“那时他知道你的名字了,你的名声因鸿儒石台而不好听,又因为在店门口曾气急打过春曼……所以我知道后添油加醋,将小姐说成了一个专门欺压刁难下人,动不动对人拳打脚踢的恶毒女人,何郎这才,这才不想还小姐那块云竹璧的,不怪他的。”
“那怪你么?”
她垂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我冷笑,“你靠着诋毁我去过潇洒的生活,还卖掉我心爱的玉石,一句对不起?”
她咬住唇瓣,蓦地俯首在地:“对不起小姐,是我不好,以前我年少不知事,我……”
我心里气恼,别开视线:“说吧,今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她仍俯首在那,似不敢开口。
“怎么不敢说了。”我道,“能让你不惜来找我,将这些事情一一告诉我,是出了什么事?”
“何郎,何郎死了。”她抬起眸子,含着泪道,“因为害怕被杨家找到,何郎将店铺卖了,带着我四处游历,后来我怀了孩子,我们便留在南州侯泽的一个村落。本打算待我坐完月子就走,可是今年年初溟海地动,环海一带起了瘟疫。何郎懂些医术,决定留下来照顾村人,这一留便又是数月。直到一个月前,溟海再度地动,浪潮急退,海水翻腾,天际竟出现许多长着双翅的大龙,何郎说那是应龙。”
“应龙?”我愣了,“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她凄厉痛哭,“它们毁了数座渔村,杀了好多人,侯**南一带被它们尽毁,何郎为救我,死,死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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