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拿出一把状似东极羽根的青铜匕首,开始在那些十巫中间传递,他们割破自己的手腕,在各自的双耳小铜簋上滴血,再缓缓倾入地上图纹。
二十六个托着灯盏的巫女闭目吟唱,古老巫歌被风吹来,还有一股清淡的鬯酒之香。
萤光聚拢,化做天灯模样,共七十二盏,自八方缓缓升起,最后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在云霄停驻。
一阙巫歌唱罢,一个长老接过那柄青铜匕首,随同另一个长老朝师父缓步走去。
我的恐惧如迭迭海浪,在暗涌低潮之后,终于在此刻掀起滔天巨浪,狠狠的拍在我的心头。
他们在师父跟前停下,握着匕首的那个扬起手时顿了下,回头看向那些长老。
为首的那个点了下头。
他沉了口气,手腕一用力,一道刺目寒光划过,在师父肩上猛刺了下去。
我一把捂住嘴巴,鲜血灼了我的眼,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僵住了。
师父痛的激灵,从昏迷中醒来,微抬起头。
我终于忍耐不住,起身跑出去,被卿萝一把扯回:“初九!”
那人拔出匕首,又往师父另一肩刺去。
我眦目欲裂,眼泪夺眶,拉下卿萝的手:“放开我!”
她又拦住我:“你现在去了也没用了!”
“可我不去就晚了!”我怒道,“不是你说要拼一拼么!你放开我!”
“死一个已经够了!”她叫道,“他们的目的就是你啊!”
“什么叫死一个就够了!他是我师父啊!”
师父猛一扬脚,那长老一直在注意广场方向,一时未防,被踢中小腹,虽未跌倒,也踉跄了一下。
石台下有人哄笑,他大怒,举起匕首,尖锐刀锋猛然扎入了师父的小腹。
“不要!”我哑声叫道,被卿萝捂住嘴巴。
浓郁的血花喷薄而出,溅落在地,如梅花凋敝。
锋刃带出血线,横扫一地,仿若也深深扎入了我的心尖。
如何看的下去,如何躲的下去,如何舍得将他老人家一个人扔在那儿不顾?!
“快带她走!”卿萝对呆毛道。
我使劲挣扎,愤怒的瞪着她。
这时一个巫女举着托盘上前,师父被人放下,清癯身形如绵软的泥巴般瘫倒在地。
一个长老抬起一脚踩在师父脸上,那刺了师父数刀的长老从托盘中捡起一根竹签,略一比划,直直戳入了师父的食指,一个用力,将他的指盖挑了出来。
师父终于痛呼出声,声音喑哑的如多日未曾饮水,却似一座古钟,咣当撞入我的心神,冲击着我的四肢百骸。
呆毛咬牙,愤怒道:“主人!我去救老头出来!”
卿萝大惊:“呆毛!”
“啪!”它已清脆消失,转目出现在那,却被一道晶壁所阻。
它愤怒的撞击着,众人皆朝它望去,呆毛怒吼着朝台下那些人扑去。
我一把挣开卿萝,朝他们跑去。
“初九!”
台上那些人不受呆毛的影响,那长老仍在继续,又挑出了师父的一个指甲。
一层一层的血气翻涌而上,我大吼:“住手!”
“初九!!”卿萝怒吼。
所有人朝我看来,我擦掉眼泪用力奔去,近二十个人从人群里跑出,争先恐后朝我跑来,卿萝一步跃去,挡在我身前。
跑近之后反而没有人拦我,我奔上高台冲向师父,就要靠近时被一个长老抓住了手臂。
师父孱弱的躺在血泊中,惊怒的瞪着我,眼神拼命示意。
我哭出声音,一把跪下:“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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