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到了离衡香只有七十里了的城郊山涧口,他们在山脚一家客栈停下。
山涧里水流涛涛奔下,夏昭衣吃了些糕点,想出去走走,齐老头忙也跟去。
“这老家伙,成天拉着阿梨聊石头和土质。”老佟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满说道。
“我们阿梨见识广,博学多才,谁不爱和她聊天呢。”支长乐得意道。
话音落下,却见他们来时的路,那队车马又来了。
这边就这几家客栈,马队过来停靠,跟白日所见那茶肆一样,客栈里的人纷纷退让。
随从掀开车帘,伸手自车上牵出一人,众人好奇盯着,是个年约四十,锦衣玉袍的清瘦男人。
男人轩昂矍铄,双眸晶亮锐利,肃容面貌,不怒而威。
他没多看旁人一眼,几个近卫开道,他随之一并进去客栈。
“其实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支长乐说道,“咱们当年在京城看见过的那些大官,每个都能有这样的排场。”
“就是。”老佟说道。
“但是阿梨只有独一个,天下谁不想要阿梨呢。”
老佟托腮,斜了支长乐一眼:“你一年比一年会拍马屁了。”
几家客栈檐下的风灯连排于风中晃着,这队人马上了一家客栈歇脚,不多时,客栈门前的空地上恢复热闹。
夏昭衣和齐老头在半个时辰后慢步回来,天上星子漫布,月光清冷,轻烟般的云偶尔飘过,像是为月亮遮了透薄的纱。
齐老头看到那边停靠着的马匹和马车,说道:“真是巧,又撞见了。”
夏昭衣随意望去一眼,收回视线。
隔日,他们早起出发,午时在衡香近郊的茶肆停下休息,没多久,又遇见了这队人马。
夏昭衣跟昨日一样,并未下马车,窗帘卷着,她靠在车上看书。
后面的马队缓慢停下,跟在车厢外面的随从看到这辆马车,再看向那边的支长乐和老佟,对车厢里的中年男人小声说话。
齐老头边吃花生边说道:“他们目标大,咱们目标也不小,马车比不上他们华贵,可现今这乱世,能有辆马车的,怎么看都不是常人,他们定也记着我们了。”
话音落下,便见那随从走来,拱手笑道:“几位壮士,多次遇见,实乃机缘。”
老佟和支长乐颇是豪气的抬手抱拳一拱:“好说!”
“见过!”
“诸位壮士也是往衡香去的?”随从笑道。
“对,我们去衡香。”老佟说道。
“巧了,我们也是去衡香的,几位是衡香人士吗?”
夏昭衣自书卷上抬起眼睛,朝窗外淡淡望去。
支长乐摇头:“我们不是,去衡香见个老友,你们呢,你们是衡香人?”
“也不是,我们也是衡香去寻人的,”随从笑道,“两位壮士好粗的臂膀,孔武有力,若是去当兵,定能有番作为啊。”
支长乐和老佟脸色一僵,没有接话。
他们本就是当兵的,可惜是逃兵。
而且当的那几年兵,哪里有半分作为。
气氛僵凝了瞬,齐老头摆摆手:“走走走,你赶紧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歇息够了要上路,你们也快走吧,我们各走各的道。”
随从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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