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册子是他眼睁睁看着那少女一笔一划写上去的,这泛黄的纸本是白色崭新的,被她均匀泼了茶水,又沾了点特制的药粉,四角还给稍稍揉皱些许,然后以火蒸干。
他一路提着这个包袱过来,心里惴惴,但眼下看随从的模样,似乎没有半点怀疑。
随从不知在想什么,安静一阵,起身说道:“你回去吧,今日发生的事,谁也不可说,钱财明日令人送去你家,但切记别显山露水,若被人知道你发了笔小财,后面的麻烦便多了。”
“是,是,小的知道!”
“我指得是,你将遇上的麻烦。”随从不咸不淡的警告。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再三称是。
随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第644章 风雨之前(一更)
木制楼梯被中年男人踩得咯咯响。
下来时,他脚步微顿,不受控制的回头朝后面的偏厅悄悄看去。
偏厅宽敞,点着数盏烛火,桌前坐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那男人俊朗成熟,侧颜轮廓深邃,一袭束袖紧腰的黑色长衫,黑底错金的螭离兽纹在烛火下微微反光,越显得气质内敛沉稳,带着些许冰冷。
几个魁梧高大的年轻近卫在男人附近站着,其中一个正抬眼扫来,对上中年男人的目光。
中年男人吓得赶紧收回视线,匆匆往后院走去,离开这家客栈。
“何人?”聂挥墨说道,抬手又翻一页,书页翻过时的一折声音轻细悦耳。
“章先生在来衡香的路上看中了两名壮士,想将他们招来,刚才那人是用来办点事的。”近卫回道。
聂挥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楼上的随从则带着那件血衣和那本小册去另外一个厢房找人,这么大的案子,来自平鹤的本地人绝对听过。
如今为宣延帝二十八年,发生在一十七年十月的案子,整好十年。
平鹤籍贯的近卫已快睡了,被随从自被窝里唤起来,因识字不多,随从便借着桌上烛火一字一字读给他听。
这间房里一共睡着三人,其余二人皆被吵醒,围了过来。
听完随从读完,一人说道:“如此说来,我们在路上遇见的那两个壮汉,还是绿林侠客?”
“替天行道不假,可灭了人满门,连三岁小儿都不放过,算什么侠客?”另一人说道。
“杀人便当杀满门,留着小儿作甚,斩草不除根才叫愚笨。”
“行事太狠太毒!我看此二人要不得!”
随从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看着那名平鹤籍贯的近卫:“此案是真是假?”
平鹤籍贯的近卫神色凝重,检查了下血衣,说道:“是真的。”
“当真有此案?”
“当真。”
随从点头,顿觉欣然,如释重负道:“如此反倒是好办了。”
有弱点和把柄,何愁招不来这两人。
“你当真要将这两人招来?”一个近卫问道。
“嗯,”随从应声,收拾桌上东西,“你们继续睡,我去找先生商议。”
平鹤籍贯的近卫却忽道:“我又想起件事来。”
“何事?”随从朝他看去。
“那个黄刺史,”平鹤籍贯的近卫说道,“他在平鹤石竹县当了十五年县令,宣延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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