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引了攻袭营和李氏铁骑在华州一战,反而更添其瞩目了。”
“去年在游州,田大姚手下曾贴布告,暗示你与他们关系不错。”沈冽道。
“是吕盾的会仁营,”夏昭衣无奈,“是他们送司马悟那人头去大平朝之时所贴得布告,可将我恶心坏。”
“如今华州之乱,世人怕又要将你们牵系到一起。即便世人不会,田大姚那,定会顺水推舟。”
夏昭衣失笑:“被你料准了,昨日收来得信中,还有传跟随于我的并非夏家军,而是田大姚的会仁营。”
“你如何打算?”沈冽问道,声音不自觉变沉,“任由谣诼相传,好借其为你所用,还是扼断中止?若是扼断中止,可以交给我。”
“随便传吧,”夏昭衣一脸无所谓,“我之于世,岂止这点谣言,越乱,才越好浑水摸鱼。”
沈冽深深看着她的侧容,点点头:“嗯。”
“你呢,”夏昭衣眼眸变亮,颇感兴趣地道,“可否与我好好细说剿匪的事?”
“好好细说,”沈冽淡笑,目光仍望着她的眼睛,“一时不知从何说,不过我有位手下一直在统计,我们全军共杀马匪两万三千三百人,收缴良驹一万八千匹。”
夏昭衣扬眉,双眸布满欣喜和惊讶:“你们好厉害,竟然有这么多!”
沈冽笑意变灿烂,他抿唇,试图努力收敛,低了低头后,却难办到。
俊容倏然一抹笑,皓齿洁白,黑眸明澈,星河日月刹那皆失神,风喧在赞。
在此之前,沈冽不觉得有什么,只知道尽快除掉这些马匪,好来找她。
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斩一双。
那些残破在地的尸首,都不过是赵吉相笔下一个新增的数字。
但眼下说给她听,沈冽无端觉得,一阵热血自心间淌过,他浮起满满的骄傲与荣耀。
她的期许肯定,让那些无数夜晚凝望着远方的视线全部有了归宿,暗夜中踏着雪地前行的马蹄,也有归处。
寒野荒岭,光在远处,在她眸中。
而现在,她在身边,一双璀璨星眸正明亮流转。
“我们杀去了关外,”沈冽尽量保持平静语声,“关外很大,我们一路荡平,来回清剿,不管是不是要入不服乡的马匪,但凡遇到,格杀勿论。”
“既是除去将来隐患,也是立威于白古群山。”夏昭衣道。
“立住了。”沈冽淡淡一笑。
漫不经心三个字,夏昭衣却明白此分量多重。
整个潘余,甚至宁泗,都将赖此三字搏个畅快如意的新年。
此前赵宁还说以沈冽清冷无争的性情,只会袖手观天下,不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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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没有,走马千里,清邪佞,平大恶,他在涤荡宵小。
“师姐。”支离的声音遥遥传来,但压得很低。
夏昭衣和沈冽回过头去。
支离从远处轻盈跑来:“我都去逛了一圈了,你们怎么还坐在这。”
夏昭衣单手托腮,看着他道:“你去逛了一圈,可逛出什么好玩的了。”
“那边有条大河,河上隔三里便有一座宽阔的石拱桥,石桥两端的灯柱似南山桂枝,既雅又娆,可好看了。”
“那叫广芳河,”沈冽说道,“河上共十二座拱桥。”
“沈大哥,你也如此博学,”支离忙过去,“你研究过熙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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