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调换,由生者去死,便可令死者复生。”
夏昭衣好笑:“气坱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
“嗯,便是此理,阴阳置换推移。而如何令死者动?便是浮于水上,水越凶,动越快。”
夏昭衣沉声道:“所谓百涂,实则,寻人替死的假想而已。为此假想,罔害人命,卑劣恶徒。”
“……是啊,”杨冠仙抬眼看她,“那棺中之人,都乃乔氏族人。”
夏昭衣的确不在意杨冠仙如何看她,信她是夏家的人也好,当她是乔家的人也罢,反正,她就是她。
“阿梨姑娘,看过不少书?”杨冠仙又道。
詹宁和夏玉达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齐齐朝杨冠仙看去。
杨冠仙余光有所见,也朝他们望去。
夏昭衣淡淡道:“天下书卷百万,终我一生,难以读尽,你所说得不少,我当不起。”
“倒是,没有听说过阿梨姑娘有什么才学……”杨冠仙道,继续小心观察少女的神情。
詹宁和夏玉达将眼睛睁大了。
不过很快,詹宁的脑子便转了过来,语气不太好:“出名的才子、才女,皆有诗词传世,乃去诗会、酒楼、赏花时所撰,哪里人多去哪里,故而轻易便能传开。我家二小姐为人低调谦和,不喜卖弄,你不知其才学也不为怪。且凭我家二小姐之性情,你即便当她一字不识,她都不觉有什么,管你如何看。”
“阿梨姑娘莫觉冒犯,”杨冠仙道,“你年幼时我便知你厉害,郭庭早早同我夸过你的谈吐修养。是我因流离转徙,变得迟钝木讷,迷迷瞪瞪了。”
夏昭衣看着杨冠仙,莞尔一笑:“詹宁勿恼,他是在试探我。”
“试探?”詹宁歪了歪脑袋,看向杨冠仙。
杨冠仙囧然:“是我……唐突了。”
“为何忽然试探?”夏昭衣问。
杨冠仙看了看她,道:“唉,我便……实话告知吧。去年我在锦州被人所救,其人不识我,但识我三弟,故而救我。此人姓王,其妻姓姚,后其妻私下寻我,告知与我,她本姓为乔。”
“她在你跟前,提到过我?”
杨冠仙抬手拍在脑门上,低眉说道:“阿梨姑娘,她乃我救命恩人,我不该道她不是。”
夏昭衣向来不喜为难人,但这次却没有算了,说道:“如何不是?”
杨冠仙皱眉,不开口。
“她是否说我姓乔,说我假冒国公府之女?”
杨冠仙还是沉默。
“这个不用管,随便她,但可有说其他的?”
半响,杨冠仙闷闷道:“她出口不逊,说了大量关于姑娘的不是。”
夏昭衣一笑:“你乃有主见之人,不会轻易信之由之,可见她举证不少,也可见,她定非要你信不可,才会为此颇费精力。那么,她如此费心费力,她的目的是?”
杨冠仙拢眉,抬头看着少女,彻底服了。
这一年,他过得的确猪狗不如,傲气尽失,锐气尽磨。
后被人所救,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故而才离开温室,继续流浪颠沛,去找故友。
以前的很多事,都在年岁蹉跎里丢到了一旁,现在少女这番谈吐,忽然让他忆起了六年前的永安帝都。
这几年,他都快要忘记这个少女当年闹得多么沸腾了,只记得她厉害,现在才恍然,那会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她,无人敢惹她。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她皆如鱼得水。
而且那时,他一直秉信这少女非恶人,确定她一定与定国公府有着极深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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