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江南之地,自古出奇才,且江南富庶,拥有源源不断的供给力,若换一个有才能者上位,它势必成河京之灾。
而河京,是她一手开垦的耕耘地,她亲手在此播下星星之火,并盼着这颗种子开出盛果,她眸中的明光和期盼,沈冽不容任何人去熄灭。
此事,他原本也要写信同她说的,她在信里却主动提到了。
第三封信的最后还提到一件事,她想建一支岭州女兵营,补充到猎鹰营中,此事已写信告知了高舟和杨冠仙,由他们挑人去负责。
第四封信是夜间赶路停下时的琐碎,瞧见了一只呱呱乱叫的小青蛙,她说她也不知为何,盯着那青蛙瞧了半日。
可那样盯着瞧,光阴慢慢淌,竟觉无比畅快。
巧得是,沈冽此时就在河边,在读到这些语句时,他一抬头,便正看到对岸一只蹦过去的小青蛙。
沈冽不由又一笑,俊美雪白的面容清隽无双。
那边还立着的苗忠海幽幽轻叹:“将军平日一目十行,今日真慢啊。”
惠劲忽然道:“苗忠海,你有心爱的姑娘吗?”
苗忠海被问住了,想了想:“小时候,中意过隔壁家的女娃。”
张翅竖起耳朵,朝他俩看去。
“后来呢?”惠劲问。
“后来发现,她是我爹和后娘生的,生她那年,我爹和后娘得了重病,实在养不活她,这才送邻居的。”
惠劲松了口气:“幸好你发现得早。”
张翅好奇:“那你们认回来没?”
苗忠海摇头:“我家一直穷着呢,人家过得好好的,认回来干啥。后来没多久,她便成婚了,说来她嫁得那人还不错,有份小差事,在艾山家当了个小管事。”
“艾山?”这名字,惠劲听着有几分耳熟,想了想,道,“探州林建锐的副将?”
惠劲自荐到晏军已有多月,因是谋士,和梁俊季夏和他们走得较近。
闲时听他们聊到过探州,林建锐旁有个叫艾山的副将,逢人便喜欢问对方可有婚配,想把他三女儿嫁出去。
为此,梁俊还“喜当爹”,谎成已婚,并有个三岁的儿子和一岁的女儿,这才糊弄过去。
惠劲点点头:“艾山是林建锐身旁的得力副将,蔺公又视林建锐如己出,你这妹妹的夫婿跟在艾山手下做管事,不说前途如何,至少安稳,不愁温饱。”
苗忠海忽然话锋一转:“惠先生,那你呢?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惠劲哈哈乐了:“从未有过,我父亲是乡里教私塾的,从小管我甚严,我一心只读书,婚嫁之事,只想考出功名后再说,结果你瞧,世道乱咯。”
说着,二人将目光转向张翅。
张翅的脸色忽然不自在,有些不敢启齿。
中意的姑娘,他当然有,不过都是花街柳巷、红粉青楼里的。
他出身骁虎营,李乾的宿卫京师全都一个样,塞着不老少大臣们家的公子哥。这些公子哥们走马章台时捎上他是常有的事,花酒钱也全替他包了。
但那是从前。
自被高舟从骁虎营里提出,率了一千兵马奔去规州七散山办事,回来时又在盘仙丘帮阿梨姑娘对付了蒋家那帮人后,张翅便同夏家军开始走近。
后又辗转到此,被沈冽收入麾下,同晏军接触。
不论夏家军开始晏军,谁都没提过那些青楼红楼的。
别说提,阿梨姑娘还要关掉全河京的青楼呢。
作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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