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昭衣点头:“要打的,这么好的战垒,送出去再想拿回来,得死成千上万人。我们现在吃点苦,撑到孙将军回来,孙将军的大军可以把他们压在下面打,到时,这三万兵马活不了几个。就是我们要辛苦一点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完蛋嘛!”
听到她说“完蛋”二字,沈冽握紧她的手,但没看她,一双深湛黑眸看着那些抬着梯子跑来得士兵们。
“阿梨,想要你我在同一日完蛋的人,他不存在。”
夏昭衣笑道:“走吧,我还没好好打过一场硬仗呢,就当练手!我去对付弓箭手和投石机手,城墙上的人交给你了!”
沈冽抬手解下自己厚重的大氅。
大氅之下,束腰的冬衫长衣显得他腰肢劲瘦,玉立高大。
沈冽看着她,眸中似聚星芒,笑容变得豪气潇洒,还带着一股狂。
“当年在佩封只见赵秥打过守城战,我没机会上,今日试试!”
“干就完事!”夏昭衣笑道。
最先抬着梯子跑来得士兵无疑是最倒霉的一批。
雪地上埋满地刺铁荆棘,若有人不慎摔倒,因梯子的牵连,极可能其他人都被带摔。
不过北元兵马训练有素,看到前边有人摔地,后面紧跟着就会跑出士兵替补。
替补者抓起梯子继续往前跑,不管会不会踩到之前摔地的同伴后背,他们的目标只有往前,义无反顾,把梯子送去墙下。
光是这一波一波用双腿硬踩过地刺铁荆棘来铺路,就让雪地变作一片鲜红。
但这只是开始,抵达庆吉关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后,是他们的第二波考验。
再之后,是落石。
庆吉关守军的人手不够,没有办法去烧滚油,只能往下砸石头。
这支北元兵马的统帅不是别人,正是被夏昭衣灭了满门的孟津辞。
孟津辞坐在马背上,双目通红地在高墙上疯狂寻找一个少女的身影。
夏昭衣率领几百个夏家军伤员离开主力军,奔赴庆吉关的两个时辰后,孟津辞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这些年,汉人军队挖出无数双他们安插进去的眼睛,但这眼睛是挖不完的。
但凡是个人,就有弱点。
钱财利益可以做诱饵,家人亲戚可以做威胁,实在不行,还能下套。
听闻夏昭衣带得都是伤员,孟津辞直接便追上来了,他笃定伤员速度慢,跑不快。
岂料这些都是什么伤员啊。
他以为的伤员是半身不遂,浑身都是血,然后歪着脖子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
结果这些夏家军伤员,却不过就是染个小风寒,或者手指骨折,脚踝崴肿而已。
顶着干裂的大风雪一路追,孟津辞追到了庆吉关。
这块地方,一直都是尚台宇的。
尚台宇这几年没再对庆吉关动手,是因为没肥水可捞了。
打下来了之后,然后呢,整个至屠还能搜刮出什么来。
后来尚台宇因清泉镇被屠,鹰星堡口被毁而愤怒,想对庆吉关动手报复。但他已受掣肘,唯恐后方失火,被阿梨率着夏家军搞偷袭,乱来。
现在,孟津辞来到这个对汉人来说非常重要的塞口,结果发现根本没什么人。
这很离奇荒谬。
汉人竟然衰败成这样了吗,那阿梨还敢那么狂?
也好,他就诈一诈,看看到底有没有人。
没有人,就直接拿下。
一座又一座梯子越过重重难关被架到墙下。
密密麻麻的北元士兵开始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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