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龙长那冒头的尖尖,它的短小也只是舆图上的视觉。
真要用双脚,或者用马蹄去走一遍,还是要以日为单位的。
夏昭衣看完信,收起后让人拿去放在二哥房里。
詹宁在她身后很小心地道:“二小姐,严重吗?”
因附近都是人,且都是伤员,夏昭衣的声音压到最低,而且说得不完整,断断续续,一句话说完停顿很久,才是另外一句。
詹宁身经百战,对这些局面早就习惯,道:“原来这样,那倒是还好。”
夏昭衣一笑,满意道:“是啊。”
“但是二小姐,您是怎么看的呢?”
夏昭衣将手里这个伤员的伤口缝合好,拿了块湿布擦手,朝下一个走去。
“易书荣比尚台宇厉害,他沉得住气,而且扛得住事。尚台宇这位常言王,优势在手,气焰嚣张,失了优势,他什么都不是,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一蹶不振。”
詹宁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二小姐,谁要听他们的点评嘛,反正都是对手。”
“你不是问我怎么看吗,我的意思就是,痛打落水狗。”
詹宁一愣:“二小姐,您是说,您要去对付凌黛城?”
“对。”
“噗,这位威风赫赫数十年的常言王恐怕不会想到,咱们就盯着他一个人薅了。”
夏昭衣摇头:“就目前来看,他其实算幸运的了,毕竟兰泽城的那些权贵,我杀得差不多了。”
“如此听来,确实。”
回想他们从金月神山出来后,少女的每一次出手,詹宁发现,除却在那些飞鸟的信件上动手脚,彻底乱了他们的军机之外,她其他行动的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震慑。
而且效果非常理想。
“其实,痛痛快快打一场也是好的,”詹宁感叹,“一直拖着,不知要拖到何时,再看咱们的中原大地上,那几个只顾着自己当皇帝的老杂碎们,一个都不老实。早点打完,我们早点回去收拾他们!还这天下百姓一个好日子过!”
夏昭衣正拿针在火上烤,詹宁的话让她的眼睛划过一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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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元宵,沈冽就要走了。
他的时间太紧,他已经在努力挤出最多的时间陪她了。
而他回去,就是去对付那些人的。
等他彻底拿下江南,对西北战线也是一件好事,江南那般富庶,只要管理得好,那就将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衣裳。
一个西北,一个东南,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斜着横跨了整个中原。
而这两个地方,都是战场。
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又忙一日,沈冽和夏昭学像是两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渔民,准时踩着时间从两个方向回来。
只是路途遥远,回来后,天色彻底黑了。
沈冽没有马上找她,先回房沐浴,清清爽爽才好毛手毛脚。
夏昭学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甚至直接将一具尸体拖到亲妹妹跟前。
几个士兵将担架放下,夏昭学蹲下把白布一掀。
躺在地上的尸体面色不甘愤恨,死因应该就是喉咙上的大口子,伤口周围的血水已凝固变黑,又被严冬冻了层白霜。
夏昭学道:“一个村民引我们上去的,村民说他得了重病,被同伴所杀,最先发现他尸体的,是尊长他们。他们还拐走了猎户家的一条白狗,一声不吭就走了,猎户家的小儿子跟那白狗感情深厚,哭了两日。”
夏昭衣:“……”
顿了顿,夏昭衣小声道:“你替我们赔钱了吗?”
夏昭学直言:“我如今是个穷光蛋。”
“……”
夏昭学转而又灿烂一笑:“没事,我带出去的兵多,我们所有人都把钱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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