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子。
“阿梨。”风清昂又唤道，声音嘶哑。
夏昭衣看着他仍保持递握的匕首：“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便姑且信你方才所说的话。风清昂，你可以上路了。”
风清昂的眼睛漆黑冰冷：“没有想到，我和这座寒殿缘分不浅。阿梨，我们总有一天还会见面的，我一定会来找你。”
风清昂低头看着手里的刀刃，忽然一用力，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
寒殿门口本就冷，匕首裹挟了寒气，扎入滚烫的身体，痛得风清昂浑身发抖，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得更加厉害。
他杀过很多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
每一个死在他跟前的人，他都会好好欣赏，非常愉悦。
他觉得死亡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但轮到他自己，却压根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除却身体的疼痛，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风清昂没有低头去看鲜血如何从他身体里流失，他的眼睛紧紧锁住夏昭衣的脸，眼神凶狠，不甘，怨恨又极其迷恋。
虽然她戴着面具，但与她有关的画像，他闭上眼睛都能临摹出一模一样的了。
“阿梨……”风清昂吐出最后两个字，彻底丧失意志。
老者看着风清昂，平静道：“如此死法，实在便宜他了。”
夏昭衣道：“没办法，我们不可能将他拖回去，这里的路不好走。”
老者侧头看她：“赶路过来，定没好好休息吧。”
“是很累，不过此行不算白来，至少解开了心中诸多疑惑。”
老者点头：“走吧。”
夏昭衣想到什么，道：“师父，等我一下！”
她快步朝一条暗道走去，没多久，她牵着两个昏昏沉沉的男人走出来，正是风清昂的手下。
二人的双手被一条粗麻绳紧紧绑着，他们刚才被打昏了过去，头痛欲裂。
第1680章 终会有老去那日
冯萍和李新芽她们都在老者出来的暗道里。
这边灯火明，视线好，夏昭衣和老者刚过来，二人不约而同听到其他声音。
“阿梨姑娘，前辈。”武少宁快步走出。
夏昭衣扬眉，有些意外。
老者看他眼熟：“你是沈冽身旁的人？”
“嗯！”武少宁点头，“前辈，事情是这样的。”
事先已将要说的话准备好，武少宁简单述之。
夏昭衣欣然：“那沈冽呢。”
“我跟着吕无为和他的同伙到此，他们差点发现我，少爷及时过来出手，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少爷留我在此等你们。”
夏昭衣当即将手中绳子交给老者：“师父，我去找沈冽！”
她说走便走，老者微叹，摇摇头。
他这模样，让武少宁有些不自在，弱弱道：“前辈，我家少爷和阿梨姑娘，很是般配的……”
老者看他，道：“你误会了。”
他所喟叹，乃风清昂提到的“长生”二字。
他一面幸甚，徒弟可能有此机缘。
一面，也不免想到百年之后。
他会死，沈冽会死，赵宁会死，支离会死——
现在在徒弟身旁的人，终会有老去那日。
他方才的那些话，是为了让徒弟以后不那么伤心。
但这个伤心，是她必然要面对的。
武少宁还在琢磨自己误会了什么，老者已牵着风清昂的两名手下转过身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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