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安,一字一句地威胁惠妃,若是她敢轻生,他第二日就将自己并非皇室血脉的事情宣扬出去,让这件事变得人尽皆知,让她死后不得安生,让惠妃母族全族从此蒙羞,永远被人戳着脊梁骨。
这招对惠妃果然有效。
谢念刚说出口,惠妃便变了脸色,大声地不断咒骂自己养了个白眼狼,早该在出生的时候就掐死谢念,让他早早去见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
但惠妃果真不再寻死觅活了。
她只是积攒起最后一点力气,将床榻边的茶壶狠狠扔向谢念,让他滚,这辈子都不要再踏进这里的门槛。
茶壶擦过他的脸,滚烫的茶水泼在了颈侧,立即烫起了一连串的水泡。
前几日倒还好,没什么痛感,直至今日谢念洗漱时才发现水泡大了一圈,脖颈都跟着隐隐作痛。思来想去后,谢念特意将衣领拉了起来,暗自希望谢告禅不会发现。
刚上马车的时候谢告禅大抵没发现。
他记性太好,现在坐在马车里,脑海中回响的全是惠妃对他说的话。
惠妃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谢念为什么要这么做,谢念没有回答。
他太贪心,得到的又太少,只能竭尽所能把手中的全部抓住,即使狼狈仓皇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谢念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杯壁,连指尖被烫红了都没发觉,试图通过机械性的动作平复心情。
谢告禅皱眉,抽出谢念手中茶盏:“谢念?”
谢念猛地回神,手不自觉蜷缩了下,却只触碰到了一片空气。
“不……我没事。”谢念无意识地摸了下颈侧,回答道。
谢告禅眉头紧锁,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隐隐的小贩叫卖声从马车外传来,路途也不似刚才那么颠簸,估算着距离,应该快要到地方了。
谢念紧急调转了话题:“皇兄要带我去哪儿?”
谢告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去见一个人。”
谢念心里咯噔一声。
见未来太子妃?
他立刻否决了这种想法,见太子妃何必要带上他,还专门乔装成这副模样。
他压下心底的疑惑,嘴角浮现起一点浅淡笑意:“我听皇兄的。”
——
马车停了下来,谢告禅先行走下去,谢念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看谢告禅正在和马夫说着什么。
没过片刻,谢告禅又重新回到马车上,车外传来马的嘶鸣声,车轮再次缓缓滚动。
谢念有点茫然:“我们不下去吗?”
谢告禅闭目养神,没有回答他。
谢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这种心情一直维持到马车再次停下,谢告禅依旧坐在原地,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从这里可以听见外面行人经过的动静,有小贩的吆喝声,也有儿童玩闹的嬉笑声,各式各样,显得马车内部更加安静。
谢念有些局促地坐在软垫上,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
谢告禅语气淡淡:“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谢念愣怔片刻,犹疑了下,还是听从谢告禅的话,伸手掀开帘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医馆。
谢念蒙了。
谢告禅倏然起身,一把拉住谢念的手腕,带着他下了马车。
一路进了大厅,见到了一把白胡子的大夫,谢念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夫眼神相当慈祥,身后摆了好几排好几列的药匣子,甚至能闻到从身后传来的各类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您要看什么病?”
谢告禅将谢念推到大夫面前,伸手将立起的衣领拉下。
寒风穿过厅堂,水泡带来的痛感愈发清晰,谢念下意识“嘶”了一声,想要后退,却刚好靠到了谢告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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