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坚白反应慢了半拍,这才转过弯来,连声朝着谢告禅道歉:“对不住,太子殿下,我没想那么多……”
谢告禅没看他,而是看向了一边已经恢复安静的谢念。
谢念碗里满满当当,几乎冒尖,他也不急,一口一口吃着,反倒要比平常吃的更多些。
谢告禅将尚坚白刚下的肉全捞走,放到谢念碗里:“盯好朝中动向,林将军那边自有人替他说明情况,别让有心之人利用了。”
“是!”
尚非玄看了看谢告禅,又看了看谢念,最后目光落在了刚和他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尚坚白身上。
尚坚白端着碗眼神诡异:“看我作甚?你还吃不吃?不吃我吃了啊。”
说着,一筷子将尚非玄碗里的东西全都捞走。
尚非玄:“……”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
吃完饭后,翁子实和尚非玄去收拾了,尚坚白和谢告禅继续商量相关事宜,谢念躺在摇椅上消食。眼前是布满繁星的天穹,月色流淌,如同一池活水,偶尔会有虫鸣声响起,惬意得很。
尚坚白偷偷看了眼摇椅上的谢念,对着谢告禅悄声道:“太子殿下,您和五皇子关系真好啊。”
谢告禅语气淡淡:“你说谢念?可孤现在都有些看不懂他了。”
谢念和他记忆中追着喊太子哥哥的那个谢念已经大为不同,这种陌生感不仅来源于谢念身量和容貌上的变化,更来自于谢念的沉默。
从刚见面的疏离,到现在的乖巧,只有在那一两个失控的瞬间里,谢念才会展现出和平常截然不同的依赖。
他走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害……我一直听人说被国师预言的那位是个公主,太子殿下您也是回来才知道的吗?”尚坚白觉得谢告禅感到陌生也是人之常情,谁能想到朝夕相处的皇妹会摇身一变,成了皇子呢?
谢告禅:“?”
他奇怪地看了眼尚坚白:“孤知道他是皇子。”
尚坚白傻了:“啊?”
谢告禅转头,继续看向谢念的方向:“为了逃避祸殃的手段而已。”
“一场大病,一次落水,足以让许多事情变得‘名正言顺’。”
“宫外尚且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他也能多一条退路。”
尚坚白楞了下,半晌理解了谢告禅话语中的含义,不禁感叹道:“五皇子真是不容易。”
“还好殿下您还能护着他,五皇子也愿意依赖您,像我和我弟相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这么黏过我。”
谢告禅看向他。
“您看,”尚坚白伸手,指向谢念的方向,“原先摇椅不在这个位置的,五皇子刚才趁没人注意,把摇椅挪到这里,刚好能看到殿下您。”
谢告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确实如此。
躺椅上的谢念已经昏昏欲睡,手撑在下颌处,长发和层层堆叠的衣袍落下,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垂下的纤长眼睫。
苍白,脆弱,但同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尚坚白继续问道:“殿下今晚是回宫,还是留在这儿?”
谢告禅定定看了半晌,突然起身,答非所问:“孤和他是同胞手足,他不黏我还准备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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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念本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可院子里忽然吹起一阵寒风,当即将脑子里盘旋的那点儿困意全吹走了,他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再睁眼时,发现谢告禅已经站在他面前。
谢念撑着扶手起身,还没等开口,又打了个喷嚏。
“……皇兄。”他揉了揉鼻子,声线带着不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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