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告禅忽然放开了谢念的手腕。
谢念一怔,看向谢告禅。
谢告禅显得尤为……烦躁不安。他揉了揉眉间,像是要强行压下某种不可告人的情绪,过了片刻才开口:“回寝殿。”
谢念完全不知道谢告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隔着有一尺远的距离,在浓郁夜色下神色不明,像是又回到了刚刚重逢的那天。
植根心灵深处的恐慌再次冒头,谢念下意识想要拽住谢告禅的手腕:“皇兄,我又做错什……”
谢告禅极不明显地僵硬一瞬,随后甩开了谢念的手,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先回去。孤还有事要做。”
说罢,大步流星走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等他的意思。
谢念站在原地,再次陷入被抛弃的恐慌当中。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连骨节都用力到泛白,呼吸在不自觉中变得急促起来,谢念深呼吸好几次,强迫自己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不应该的。
谢告禅明明没有看到纸包里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他做错了什么?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谢告禅已经走远,背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寒风刺骨,谢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追上谢告禅。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宫中甬道上,隔着相当疏远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谢念寝殿前,谢告禅才停下来,谢念也停下脚步,站定在原地。
路上被冷风一吹,谢告禅心中种种复杂也跟着冷静下来,他面上恢复平常:“……明天若是有人问起你什么,什么都别说,等我赶过来。”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
谢告禅转头,发现谢念正在怔怔地注视着他。宫灯映出昏黄的光晕,打在谢念身上,显露出他容貌中瑰丽的那部分。
谢告禅心下忽地一跳。
谢念只是执着地看着他:“皇兄……我做错什么了吗?”
同样的问题再次摆在面前。
谢念做错了什么?
谢告禅无法回答。
一切的源头始于尚坚白那句无心之语,将他捕进无法摆脱的尘网,此后无论何时何地,这句话都会不合时宜地从脑海中冒出来,像某种烙印永远刻在了灵魂深处,无法被抹去。
不……不该如此。
这只是片刻失神而已。无关某种欲盖弥彰的旖念,无关两人之间从未消除的陌生感。陌生,只是因为他和谢念太久没见,谢念还是他原先认识的那个谢念。
谢念自小便一直依赖他,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不适应?他们难道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手足么?他已经纵容谢念纵容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到了今日才觉得奇怪?
放任下去又如何?
谢告禅忽而想通了。
他们之间血浓于水,他是谢念的兄长,谢念是他的胞弟,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已经既定的事实。
他依然是谢念最倚赖的皇兄。即使尚坚白的话已经植根心底,即使此后的无数日夜里仍会出现片刻的晃神,他也不会跨过那步雷池。
手足之间亲密一些,又有谁会置喙?
“你没有做错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三两步走上前,将谢念身上的大氅系好。他系得有点紧,谢念有些呼吸不畅。
但路上一直提心吊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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