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片刻犹豫,立即朝着偏殿去了。
得到消息后,林安平慌不迭拎着他的小药箱踏过门槛,替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谢念诊脉。
林安平面色沉重,谢念却没看他,目光越过他肩头,落在门口笼子里?的雪绒身上。
雪绒不似往日聒噪,只是歪着头与?谢念四目相对,发出?一声疑惑的“叽?”。
林安平收回手,欲言又止:“殿下,您这样下去,底子会亏空得更厉害,到时?候想要再补,难于登天啊。”
谢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单刀直入:“我?还能活多久?”
话音刚落,林安平手一抖,哆哆嗦嗦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林安平罕见地没有喊殿下,也没有喊“您”。
谢念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雪绒:“把?你家的小黄带来宫里?玩几天,雪绒总待在笼子里?,我?也没时?间?陪它?。”
“谢思远!”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林安平脸色一下子灰白下去,大喊道。
谢念五感本就敏锐,听他喊这么一嗓子立即皱起了眉头,捂着耳朵往后退了退:“你喊什么?”
“你……我?……”林安平话都说不利索了,一边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谢念,一边疯狂朝着翁子实使眼色,让他赶紧去把?上朝的谢告禅叫回来。
翁子实立即会意,瞬间?冲了出?去!
“行了!”谢念烦得要死,一巴掌拍掉林安平的手,“我?就是随口问问,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还以为你要轻生……”林安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心有余悸,“又是问能活多久,又是要托付雪绒的,殿下,咱有话能不能好好说?真的太吓人?了。”
谢念:“……”
他再一抬头,发现翁子实已经跑得没影。
谢念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我?现?在要去跳井了。”
林安平大骇:“殿下!”
谢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
林安平小心翼翼似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谢念确实没有要跳井的意思,才试探着开口:“真不跳吗?那我走了?”
谢念默默咬后槽牙。
林安平见状,拎起药匣子溜之大吉,走之前还不忘对着谢念道:“殿下,那下次我?带小黄过来玩啊——”
声音逐渐飘远,谢念盯着门口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了口气。
头疼。
等会儿?谢告禅问起,他又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只是咳嗽了两声?可谢告禅一定会去找林安平证实,林安平那个嘴上没把?门的,不能指望他保守秘密……
做噩梦?这个理由可行么?万一谢告禅追问起来,他该怎么糊弄过去?
谢念撑着下颌,不知不觉陷入沉思当中,连谢告禅走进殿内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直至一阵微风裹挟着熟悉的雪松冷香袭来,谢念才愣怔片刻,抬起头来。
谢告禅连朝服都没换,朱红窄袖长袍,勾勒出?宽阔脊背和劲瘦腰身,眉眼被衬得愈发锋锐,眼如寒星,让人?望之不由得呼吸一滞。
谢念呆呆注视了好一会儿?,将刚才组织好的措辞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皇兄真帅啊。
谢告禅见他这样,眉头皱得更紧,掀开一点被子去探谢念的体温:“怎么还是这么凉?”
“嗯?”谢念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感知到了谢告禅滚烫的温度,耳尖微红,“……我?也不知道。”
谢告禅眼中忧虑丝毫未减,闭了闭眼,用力揉了揉眉心。
谢念主动转移话题:“这次朝会有说什么吗?”
“还是宫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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