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子实心下一沉,明白?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战了?。或赢或输, 结果都会尘埃落定,再不会改变。
他低头行?礼:“是!”
——
惠妃下葬当日, 谢念待在东宫之中没有出去。
他听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低泣声?,手中还攥着把刻刀, 桌案上的木块刚削出一点形状来,木屑散落在桌面?上,还未来得及清理。
尚非玄悄悄探出半个头来, 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时,谢念眼角余光先?看见了?他, 转头淡淡道:“什么事?”
尚非玄犹豫了?下,一只脚踏过门槛,站在门口斟酌着用词:“殿下, 连州那边已经开打了?。”
谢念手上动作一顿。
过了?片刻,他才再次开口:“支援呢?还是没赶到?吗?”
尚非玄摇了?摇头:“这几日洪水泛滥,我们的人只能?暂缓渡河……”
谢念眉头紧蹙, 有一搭没一搭转着手中刻刀,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对?面?兵强马壮,一旦连州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尚非玄不懂兵法,只能?问谢念:“殿下可有什么办法?”
谢念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他放下刻刀,腰间冰凉玉佩带着某种?安定意?味,谢念将其紧紧攥在手心,试图缓解不断上涌的焦虑:“只能?靠谢告禅了?。”
尚非玄长叹了?口气,试图安慰谢念:“殿下不必忧心,若是太子殿下在前线,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大岚改年号后为数不多的几场胜仗都是谢告禅打出来的,自?从谢告禅回宫后,几名派出去的将领再没能?在敌国占到?过什么便宜。
谢念没答话。
所?有人都将希望压在了?谢告禅身上,然?而他皇兄不过肉体凡胎,要谢告禅凭借一己之力将数万大军打退,又是否过于荒唐?
惠妃逝世之后,一缕淡淡的阴影便在心底开始不受控制地潜滋暗长起来——无论谢念如何拼命想要消灭干净,都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又重新钻出来,像藤蔓那般缠绕在他的思绪中间,无法挣脱。
万一呢?
万一这次出了?什么意?外呢?
他及冠至今,向上天祈求之事无一如愿,万一这次也……
谢念颤抖着呼出一口气,将额头抵在了?冰凉玉佩上。
他不敢赌。
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尚非玄几次开口,安慰的话都在嘴边转了?个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也在担心尚坚白?。
殿外天光还未完全亮起,模糊的,带着点深蓝的天空中繁星隐隐约约,银月缓缓西坠,太阳只露出半个圆弧,昏黄的光黯淡无垠,尚不能?够照亮整个天穹。
殿门被人敲响,林安平端着药走进来:“殿下,这是今日的药。今日喝完后就可以停药了?,只要殿下不再咳血,起码这半个月就不用再喝了?。”
放在往日里,谢念不说会表现得有多高兴,起码会很小声?地松口气,然?而今日听见林安平这么说之后,谢念心情也丝毫没有好转。
他没抬头看林安平,只是垂首盯着地砖,良久过后,才哑声?开口:“……我知道了?。”
林安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悄悄退了?出去。
片刻后,谢念手指微动,端起药碗开始喝药。
尚非玄在一旁站着,等谢念喝完后便把饴糖递过去:“殿下,给。”
谢念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