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潮落心知会有人去看顾伤者或死者,因此并未分心,只循着鼻息间零星的血腥味一路追踪。那血腥味沿着灵山东侧的一条小道而上,但山上风大,味道很快就被吹散了。
竟被他跑了!
闻潮落有些懊恼。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闻潮落,你是不是疯了?一个人一声不吭就敢追到这里来?”祁煊骑在马上,语带责备。方才他听到动静跑去闻潮落的营帐中没见着人,还以为闻潮落被掳走了。
“我应该射中了,明日你派人沿着这条路仔细找一找,看看地上有几支弩箭。”闻潮落道。
“嗯,先回去吧,一切等天亮再说。”祁煊语气缓和了些,转而道:“你脚好的这么快?昨天上茅房都要人抱着,这会儿却能追着刺客跑这么远。”
闻潮落转头看向他,夜色中祁煊坐在马上的身形十分挺拔,虽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闻潮落感觉他此时一定满脸揶揄。
“没好呢,你下来。”闻潮落说。
“我不下来,你上来吧。”祁煊道。
“我不爱骑马……”
话音未落,祁煊控马上去,俯身一把将人捞到了马背上。
“我说了我不爱骑马。”闻潮落不满。
“这么远的路,夜里又看不清,总不能又让我抱回去吧?”祁煊一夹马腹,控马朝来时的路奔去。
“慢点,硌得人屁.股疼。”
“娇气……哎呦,你怎么还动手啊?”
闻潮落也不知干了什么,惹得祁煊痛呼出声,一直到了营地还没消停。
“头儿,你没事吧?”吴千钧远远听到他的哀嚎,快步上前询问。
“没,没事。”祁煊跳下马背。
吴千钧这才透过夜色看到马上还坐着一个人。
难怪方才他们头儿那么着急打马去追,原来是怕闻小公子遇到危险啊?
“营中如何?”祁煊问。
“受伤的是一个姓张的工匠,太医和大夫都在,这会儿正在治伤。”吴千钧道。
“走,先去看看伤者。”祁煊伸手去接闻潮落,闻潮落却没理会他,翻身从另一侧跳下马背,径直朝着营地深处走去。
“闻潮落,你这脚到底还疼不疼?”祁煊快步跟上。
“祁煊,我跟你说了两遍我不爱骑马。”闻潮落语气不善。
“就骑了这么几步,怎么还生气了?”
“我现在不想理你。”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先前遇袭的那处营帐,阿福正立在门口焦急地与一名牵狼卫说着什么,见到闻潮落安然无恙险些哭出来。
他醒来找不到自家公子,快吓死了。
“人在里头吗?”闻潮落问。
“在,太医和咱们府上的大夫都看过了,说是脖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幸好不致命,眼下正在处置伤口呢。”阿福说。
这营帐本来也不宽敞,如今里头挤满了人,闻潮落便没进去看。
祁煊见他不进去,也在一旁候着,时不时看一眼闻潮落,像是在观察对方是否依旧在生气。
“过来点。”闻潮落开口。
祁煊怔了一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闻潮落说的是他而不是阿福,于是凑近了两步。
“再近点。”
“再近就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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