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闻潮落忍不住勾了勾祁煊的手指。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祁煊只当他又要胡闹,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生怕他在宫里乱来。然而闻小公子并没有别的动作,只乖乖让他牵着手。
春风和煦,宫道静谧。
闻潮落的手在祁煊的掌心里渐渐升温,不多时便褪去了凉意。
就在两人快到盈华殿外时,迎面忽然走来一个老熟人,正是一大早刚回京的段真。
“没事。”祁煊在闻潮落手上攥了一下,像是在安抚。
闻潮落意会,在放开手时悄悄挠了一下对方的手心,惹得祁煊失神了一瞬。
“你怎么会走这条路?”段真问他。
“你怎么会走这条路?”祁煊反问。
“我路过啊,从御书房到营房这条路最近。但你刚从宫外回来,按理说这条路不是近道。”
“陛下如今在御书房吗?”祁煊转移了话题。
“在呢,晚膳都是直接在御书房用的,你这会儿去正好合适。”段真方才的话只是出于牵狼卫的职业习惯,并非有意找茬,因此没继续纠缠。
毕竟两人同是牵狼卫副统领,素来平起平坐,谁也没有资格质问谁。
“对了,昨晚说的那俩被咬伤的人,估计撑不到明天了。你要是感兴趣,今夜过去还能再看上一眼,明天就烧了。”段真说。
闻潮落闻言一怔。
被咬伤的人?
原来京城也有人被咬伤了?
段真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祁煊没再逗留,伸手又想去拉闻潮落的手。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觉得闻小公子的手挺软,抓着挺舒服,还可以顺便帮对方暖暖手。
谁知闻潮落却一把拍开了他,全然不见方才那副乖顺模样。
“怎么了?”祁煊不解。
“原来是京中也出现了妖异,陛下将你召回来的?”亏他还以为,这家伙是为了帮他才特意跑这一趟。
不过闻潮落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牵狼卫的人可不像他,祁煊奉的是皇命,自然不好轻易违逆。此事怪不得祁煊,是他自己没动脑子。
“到了。”祁煊将他送到了盈华殿,叮嘱道:“记住,看完了天象簿立刻出来,不要在里头逗留太久。”
趁着殿外巡防的禁军被祁煊吸引了注意力,闻潮落摸到殿后,自窗户翻了进去。
盈华殿内长期染着照明的烛火,哪怕是夜里依旧灯火通明。
闻潮落凭着卢明宗给他画的布局图,巧妙地避开了几处防盗的机关,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天象簿。
卢明宗说得没错,国师的确每夜都会记录天象。闻潮落快速往后翻,最终在末页看到了朱笔写着的四个大字——紫薇黯淡,落款日期正是昨日。
紫薇黯淡,帝星不稳。
卢明宗卜的卦,与国师观星的记录不谋而合。
国师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为何要闭关?
他这个节骨眼闭关,与此事是否有牵连?
闻潮落常听卢明宗提起,说盈华殿的人虽然各个能掐会算,可泄露天机这种事,极为克制。尤其关乎国运,若陛下主动追问也就罢了,否则哪怕他们卜算到了,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一是天命不可违。
二是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就如今日之事,闻潮落若径直去找皇帝,说国将有大祸,且帝星异动。只怕皇帝非但不会相信,甚至还有可能将其视为诅咒和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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