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干呕了半晌, 并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他昨晚至今都没吃东西,又?赶了夜路,这会儿面色有?些疲倦。
背后那只?大?手在他脊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掌心温度透过官服的布料传来, 令他翻滚的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
“二郎……”祁煊开口。
“少?教?训我,我哥已经骂过我了。”闻潮落拍开祁煊的手, 尽管他能以妖力感知到附近无人,却也不敢和祁煊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
“没要教?训你,你做得很好?。”祁煊说?。
闻潮落抬眼看他, 有?些意?外,“当真?”
“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不往前推, 便会裹足不前。但陛下身体抱恙,太子不敢逼得太紧, 眼下正缺一个破局之法。”闻潮落带来的这封奏疏,顺水推舟把事情引向了预想?的方向。
说?白了,无论是祁煊还是闻潮落,所求都不仅仅是让皇帝“饶过”妖异一命。要想?让闻潮落和与?他一般的妖异将来能正常生活,就需要更为明晰的律例。
“所有?妖异的命运, 都会因为今日这封奏疏而改变。”祁煊道?。
闻潮落却高兴不起?来, 心道?:如此,先生应该会很欣慰吧?
黄先生无罪被囚月余,此事皇帝本就理?亏。原以为将人释放安抚一番,就能遮掩过去,毕竟谁也不可能指着皇帝的鼻子骂他苛待老臣。
但对方出狱当日便自戕,事情就不同了。
所有?的补偿和安抚都落了空,仅剩那一份被闻潮落闹得人尽皆知的奏疏。皇帝想?驳也驳不了, 只?能允准,并指了东宫和盈华殿一并商讨可行之法。
议事结束后,皇帝朝身旁的内侍吩咐:“把祁煊叫来……”
内侍应了声正要去,却又?被叫住了,“算了,他与?闻家那小子走得近,把段真召来吧,朕有?差事交给他。”
内侍领命而去。
这边皇帝心中愠怒,另一边太子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殿内出来后,他便让人去把闻潮落叫了来。
可怜闻潮落折腾了一宿,刚沐浴完想?睡一觉,又?被拎到了太子的书房。
“你太冲动了,此事该与?孤先商量一下。”太子并未发怒,但言语间却隐约带着责备。
“臣以为殿下所想?,与?臣是一样的。”闻潮落说?。
太子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闻潮落会这么说?。但他很快掩去了眼底的讶然,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孤与?你所思,自然是一样的。罢了,此事虽凶险,结果却尽如人意?。”
闻潮落不语,只?等着太子切入正题。
“今日孤叫你来,是想?弄清楚你的意?思。你连夜赶来行宫,不会真的只?是为了呈一份奏疏吧?黄先生所请之事,你可想?参与??”太子并未与?他过度周旋,单刀直入。
“臣并不擅长这些事。”闻潮落说?。
“此事会由东宫和盈华殿主导,孤记得你与?国师那个徒弟走得挺近。你若是愿意?留下,倒是可以与?他共事……”太子看向闻潮落。
闻潮落在来见太子之前,已经问过了祁煊的看法。
若是没有?那封奏疏,他或许还有?留下的必要,可以在制定律例时为妖异多争取一些正常生活的空间。但是现在有?了黄先生那封奏疏,里头的条陈非常详尽,不需要闻潮落再去添砖加瓦。
“回殿下,臣可以暂缓离京游历,从旁协助。但具体的差事,臣恐怕担不起?。”闻潮落退了一步,免得让太子下不来台,但他能退的也只?有?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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