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去身体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再回头,男人依旧在沙发后面站着。深灰色的商务衬衣少了几分中式的清隽雅正,多了些难以接近的深沉和冰冷感。
颜宁光着脚从地毯上起来,手扶着沙发靠背跪在沙发上,她仰头,眉眼明动:“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都要把人吓死了。”
陆砚清垂眼,注视着她因咳嗽微微涨红的脸和眼里迷蒙的水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樱桃,可怜极了,也可口极了。
陆砚清微微弯腰,双手也撑在沙发上,轻笑道:“需要报备吗?”
颜宁脸上的笑停住了,随之,心跳了一下。
他弯下腰,与她平视,眼里浮着清浅的笑意,双臂撑在身体两侧像是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宛如恋人之间的轻喃……
在思绪越发不可控之际,颜宁立即收了收心,微笑着说:“你放心,作为情妇我有什么都不问的自觉。”
闻言,陆砚清直起身,垂眸:“有就好。”
颜宁嘴角的笑微不可察地停滞在脸上,男人平视的目光变成俯视,眼神依旧温和,但那层薄薄的笑意不见了。
短短几秒,她得仰视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这两次的接触,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语调,不曾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较之前还多了些情人间的暧昧,但所有感觉都在告诉她,不一样了。
头顶的灯光和那天在花园里的日光一样刺眼,现在,她需要仰视他。
陆砚清扫了眼电视里播放的内容,转身上了二楼,推开卧室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先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幽香。
昏暗里,陆砚清手放在开关上,过了片刻才按下去。灯亮起的瞬间,卧室陈设一切如旧,只是那些零碎的东西又提醒他,这片私人领域的确住进来一个女人。
陆砚清上楼很久了,客厅电视屏幕里依旧播放着电影,颜宁手撑着头坐在沙发上,眼神没有焦距。
明明以前最爱挑逗他,但现在竟然不想上楼。
大概在雾溪,她想玩就玩,想离开就离开,全凭她开心,而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
刚才短暂的两句话,颜宁忽然很后悔一件事,她不该打碎他第二盆花的,是他面容太过温和,让她混淆了他和他的身份。
现在,她没有肆意的资格。
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颜宁眼里的淡漠和麻木。
从想好用这副皮囊来交换利益的那一刻,她就预想到了后面的事,宋明宏也好,眼前的男人也罢,从本质上来讲没有区别。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她心里和身体不排斥他。
但事到眼前,颜宁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坦然。
二楼的卧室很大,整面落地窗正对着镜湖,静谧山水尽收眼底。颜宁回到卧室,刚进去两步,浴室的门就打开了,他围着浴巾站在浴室门边,赤裸的上身仿佛还挂着水珠。
一瞬间,两人都停住了动作,沉默看着彼此的眼。
陆砚清不习惯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
而颜宁的心莫名提起,无声的对视中,浴室清爽的洗发水味道渐渐飘散出来,提醒着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你去隔壁睡。”
男人的声音瞬间将颜宁所有情绪都夷平了,只是,为什么有些不舒服呢?
“之前包养女人也是分房睡吗?”颜宁嘴角微扬,不仔细看的话,似乎看不出眉眼间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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