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整个人淹没在水里,仿佛这样就能清空从眼底蔓延至脑海的身影,仿佛这样就没人看见她不争气的眼泪……
就像那晚,一切都融入滂沱的大雨,一切都淹没在澎湃的海浪声中,无人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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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合顶层大厦。
徐知凡端了杯清水进来,看到陆砚清望向窗外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6月初从雾溪回来,他回办公室的第一句话是把照片换了,可是他刚要打电话,他又说算了。
“陆总,没其他事我先下班了。”徐知凡将水放在他面前。
“好。”
陆砚清没偏头,他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神色淡然地看着窗外的巨幕。
屏幕上,是颜宁今晚走红毯的照片,一袭黑色长裙摇曳生姿,优雅生冷,又难以接近。
已经将近凌晨了,从颜宁得奖后屏幕换上这张照片,两个小时,陆砚清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未动。
从雾溪回来,他不想再看她一眼,不想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所以他让徐知凡将照片换了,可是仔细想想,不行,他要永远记住她是如何欺骗他的,他要永远记住自己的败笔。
但今天看到那袭黑裙,那天的一切纷至沓来,所有的记忆也都停留在她最后一句话。
她说,他羞辱她。
“羞辱”两个字,像针似的一笔一画扎在心上。
三十多年来,他有过很多情绪,平静是常态,偶尔快乐,极少愤怒,但从未感觉到委屈。他是陆家的掌权人,他站在这座大厦顶端,他怎么会委屈呢?
可是她说他羞辱她,那一刻,他觉得委屈极了。
利用完他,头也不回地将所有虚情假意都收走,避他如洪水猛兽,将他的感情视作羞辱,视作负累……
陆砚清沉沉闭上眼,手指抚摸着桌面,仿佛那里还有一片未干涸的水迹。
地下车库,陆砚清上车后,程力启动车子,如往常般开向陆家。
“回清园。”
程力一愣:“好的。”
前方路口掉头,程力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陆砚清,从颜宁离开后,他再也没回过清园,上次回去还是订婚那晚。
车子很快到达清园。
进入别墅,陆砚清远远望着客厅的沙发,望着落地窗前的躺椅,她就是坐在那里朝他娇笑,就是从那里跑来紧紧抱住他……
站了许久,陆砚清转身上楼。
浴室镜子前,陆砚清洗完澡擦了擦镜面的雾气,臂膀上,那枚牙印已经留了疤,她是真的想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陆砚清笑了笑,她竟然厌恶他至此。
从浴室出来,陆砚清披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熟练地点了支烟,青烟弥漫,他注视着衣帽间的门,又扫过房间内的摆设。
衣服、珠宝、首饰,她说她喜欢这些,可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她一件都没带走,留在这里像是对他的无声嘲讽。
陆砚清轻笑,寂寥的目光落在床上,沉沉地看了许久,眼里不知道是恨多一些,还是爱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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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颜宁推开门的瞬间微愣,随即又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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