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不断飘落,不断堆积,至始至终,颜宁都没有往楼下看一眼,甚至不曾往窗前迈一步,她关掉音乐,手机关机,隔绝了一切。
天光大亮,世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这时,陆砚清手机突然震动,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眼眸微动,陆砚清连忙拿起手机,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眼底的波澜又悄然退去。
“回家吃饭。”陆墨扬没好气地说。
陆砚清声音淡淡:“你们吃吧。”
“……真不打算回家了是吗?回过头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墨扬,我很清醒我在做什么。”
说完,陆砚清挂断了电话,他抬头望着三楼紧闭的窗帘,过了一会儿,驱车离开了。
.
京郊一处偏僻的房子里,姜如玉目光呆滞地坐在沙发上,门铃突然响起,惊碎了三个月的沉寂。
姜如玉抬头看去,在她的犹疑中,门铃又一次响起。
顺着猫眼往外看,看到门外的男人姜如玉微愣,打开了门:“有事?”
陆砚清看着站在门边的姜如玉,短短两三个月不见,她似乎苍老了很多。
“方便进去吗?”
姜如玉静静打量着陆砚清,过了片刻,微微侧身。陆砚清抬腿迈进房门,屋子不大,很干净,但是空荡荡的,没有家的气息。
陆砚清坐在沙发上,姜如玉给他倒了杯水。
“为什么不去找她?”陆砚清看着坐在对面的姜如玉。
姜如玉微微低头,唇边的笑带着苦涩:“以什么身份去?沈德望不同意离婚,就算他死了,我都还和他在一个户口本上,我永远都不干净。”
陆砚清抬眼,她的母亲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被时间和隔阂磨成了另一种样子。
“当初,你为什么要打她一巴掌?”每每想到这里,陆砚清都难以呼吸。
姜如玉看着自己的右手,眼逐渐泛红:“不然呢?和沈德望撕破脸皮,他会怎么样?或许连装都不装了,我不敢赌。”
陆砚清沉默了,过了几秒,他开口:“但至少,你要让她知道你是爱她的,你不应该把她逼到绝境。”
“你不是我,不会理解我的难处,再者,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我没脸见她,也没脸回原来的家。”
陆砚清看着姜如玉的脸,出神看了许久,颜宁继承了她的五官特点,但她却没有女儿一半的勇敢。
“颜宁的性格像你,还是像她的父亲?”陆砚清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姜如玉愣了愣,回溯着记忆里的片段:“像她父亲,总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现在……”
姜如玉正说着顿住了,现在……像谁呢?好像谁也不像。
姜如玉长久的沉默,让陆砚清心里的那片潮湿泛滥成灾,他沉沉站起身:“明天这个时候,去陆合找我拿离婚协议书。”
说完,陆砚清起身离开,直到房门关上,姜如玉都没缓过神来。
真的可以吗?
.
第二天,天不亮姜如玉就出门了,凛冽的寒风中,她在陆合楼下等了又等,八点一到,她立刻打给陆砚清。
但陆砚清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昨天安排人去见沈德望,但无功而返。
即使没有姜如玉那些证据,沈德望也会被判处死刑,但是他却恨毒了姜如玉,被向来温顺的枕边人咬一口,这滋味着实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