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对她有些愧疚的,若非搭救他弟弟这一番风波,她或许还如从前那般温柔小意,孝敬婆母……
可她慢悠悠又补了一句:“今日我就立个誓,从今以后宋相国打死你,我也不会再去见他。”
裴士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你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以为宋玠会为了见她闹到“打死他”的地步??
马车摇摇晃晃停下,永安侯府的贞娘在外请她下车。
她不再回答他,笑着下了车。
裴士林只能忍着气随她下车入府。
永安侯今日不在府上,他原以为侯夫人会一句话打发了他,没想到侯夫人居然留了他用膳,府中专为他设了一桌宴。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更令他意外的是侯夫人特意留下了谢玉书陪他,说晚些时候会派车送谢玉书回府。
裴士林先一步离开回裴府,一路上都有些晕乎乎的,永安侯夫人怎么突然看重谢玉书了?
他身心疲惫,靠在满是她香气的马车里恍惚的想,若是她肯改,未必非要闹到休妻。
他为娶她也花了一番心血,她虽然是庶女,可他们裴家也已经式微,他又只是一个小小探花,永安侯府本就看不上他,若再闹到休妻两家面上都难看。
况且,如今永安侯夫人突然待她好了些,或许回门那日是有什么误会?
※
谢玉书却很清楚永安侯夫人孟敏的用意。
裴士林一走,孟敏就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与谢玉书说:“我今日给你这份脸面,是谢你告知我刘记干果铺子的事。”
“看来夫人是去查过了。”谢玉书也不再叫她母亲,闲闲的坐在案几旁喝茶,直截了当的说:“夫人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又是送礼,又是设宴,这般给足面子定然不只是为了谢她。
孟敏看向她,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谢玉书聪明又识趣,不需要她废话。
她确实有事需要谢玉书做,她抬手示意贞娘。
贞娘便开口道:“昨天从英国公府回去后,夫人便派人去查了刘记干果铺子,赶巧就瞧见老爷的随从进了干果铺子后面的一栋宅子里。”
她们昨天去了才发现,干果铺子后面有一栋不小的宅子,宅子里住的却不是干果铺子的老板,而是一位很年轻的寡妇,那寡妇叫叶细珠,不是汴京本地人,听口音像是南边来的。
一个女人带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住在那里,一院子的婆子、丫鬟伺候。
贞娘她们花了不少银钱才在铺子的小伙计口中打听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干果铺的伙计说,老爷的那名随从常常去,有时候老爷的马车也停在小巷子里。”她看了一眼孟敏,发现孟敏又气的脸色发白,过去给孟敏添了茶平复情绪,才又说:“不少人见过那叫叶细珠的寡妇,说她最近似乎肚子大了起来。”
孟敏的茶咽不下去,“砰”的一声重重放回了案几上,茶水溅了一袖子。
贞娘忙替她擦。
“夫人先别动气。”谢玉书劝她,气人的还在后头呢,又说:“我可以告诉夫人我查到的,那名寡妇带在身边的小女儿叫嘉颜。”
孟敏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因为当年谢玉书的外室母亲生下来她,想为她取名叫嘉玉,谢之安还敢来问她行不行?说什么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气得她大骂了谢之安一场,她已经忍气允许一个奴婢生下谢之安的孩子,他居然还敢让外室的女儿沿用她女儿的“嘉”字!谢之安不是不知道,这个“嘉”字是太后娘娘特意为她女儿取的!
而如今,那个寡妇的女儿叫嘉颜……
孟敏坐不住地站起来问她:“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可有真凭实据?你是说那寡妇的女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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