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士林一愣。
宋玠冷笑着挥挥手指,两名黑衣侍从上前扭住裴士林的手臂将他按跪在地上。
裴士林刚接好的手臂仿佛再次被扭断一般,跌跪在地上痛呼得极其惨烈。
“放手!放手!”李慧仙吓坏了,噗通跪下哭着求宋玠:“宋相国饶了士林吧!他、他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马上就要进翰林院了,您要是真伤了他满朝都会知道!到时候您和谢玉书那些事也会瞒不住的!”
“确实。”宋玠瞧她如瞧一只蚂蚱,笑着说:“到时候满朝也会知道勇毅伯爵府的裴士林为救杀人犯弟弟用妻子贿赂本相,本相颜面无光,只是不知道那时裴士林还能不能进翰林院?”
李慧仙登时脸色惨白,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
“不必求他!”裴士林咬牙忍痛怒道:“我真是低估了宋相对一个赝品的痴情,今日宋相最好打死我,否则明日咱们御前见!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也绝不受这等窝囊气!”
“好。”宋玠靠在椅背里冷笑说:“苍术去内院把谢玉书请出来,我要当着她的面问一问她与裴士林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是不是就算打死裴士林她也绝不再见我。”
苍术还没来得及反应,裴士林就怒吼道:“她如今人在永安侯府,有本事宋相去永安侯府抢人啊!”
李慧仙一面让裴士林别再说,一面又哭着哀求道:“相国大人今日谢玉书确实去了永安侯府还没有回来!不是我们不交人,她若是在府上我们定会让她出来见您……”
“母亲!”裴士林咬牙切齿地呵斥林慧仙,“为了你和士滨我受的窝囊气还不够吗?”
宋玠懒得听他们母子说屁话,再次吩咐:“苍术进内院找人,我倒要看看谢玉书在……”
哪料他还没说完,就听见了谢玉书的声音。
“天啊,这是怎么了?婆母、夫君怎么都跪在地上呀!”
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也只有谢玉书能发出来!
宋玠看过去,只见一身海棠红的衫裙的谢玉书扶着她的小丫鬟,带着一个瘸腿嬷嬷和瘸腿随从,从院门后走了出来,脸上惊讶的表情虚假至极。
可比她扮演嘉宁的时候差远了。
他望着她忍不住笑了,她甚少穿这么明艳的颜色,如今在雨夜里看起来倒是格外适合她,尤其是故作生气板起脸来瞪他时,配上她眼睛里压不住的喜色真是生动极了。
“宋相这是何意?”她质问他。
何意她不知道吗?昨夜收他一万两金钞的定金时,可精明清楚的很呢。
宋玠不想揭穿她,配合地笑了笑说:“裴夫人原来在府中啊,看来你夫君真是满口谎言,那我倒要问问,他说你立誓就算打死你也绝不再与本相见面可是真的?”
谢玉书看看地上的裴士林,他像一只绝望的狗在殷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再看宋玠,像一只她若是回答得不如意就随时咬死所有人的疯狗。
那她当然得火上浇油。
她在雨伞下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仿佛被逼无奈似得回答说:“是,我确实向我夫君立誓,从今以后绝不再见你,如违背誓言不得好死。”她望向宋玠,眼神中的悲苦溢于言表:“我本就是有夫之妇,从一开始就不该与宋相私会。”
油纸伞下,她的目中似有泪光闪烁。
宋玠望着她的双眼,心中那些看热闹的轻松感一点点消失了,一颗心沉甸甸、冷飕飕的坠着,是裴士林逼她立这样的毒誓是吗?
什么冰释前嫌,不过是裴士林行使夫权逼迫她而已,出嫁从夫,她再精明再聪明当初不是照样被她的夫君逼着去相府侍候他吗?
如今裴士林不需要利用她了,当然有资格逼迫她守妇道、立毒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