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吓到一般,谢玉书突然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流血的嘴角,抿紧了嘴,泄气一般额头抵在他闷咳的胸口,真的哭了。
她滚烫的额头透出衣衫像贴在他肌肤上一样,肩膀一颤颤的抖着,连哭声也很压抑。
宋玠的一颗心顿时被她哭乱了,哑着声音问她:“你打了我怎么自己倒是哭了?真扭到手了吗?让我看看谢玉书。”
他低头去检查她的右手腕,她别扭地把手缩进怀里,湿漉漉的脸贴在他胸口只低低地哭着说:“送我回家,我今天不想扮演谢嘉宁了。”
不知为何宋玠的心竟为她这句话酸涩起来,“那就不扮演。”他原本也没有想让她今天扮演谢嘉宁,他不熟练的伸手抱她颤抖的身体,难得没有口是心非的说:“我只是想和你安静的吃顿饭。”
可她却说:“我没有心情和你吃饭,我要回去。”
宋玠怀里像是抱了个小火球,热乎乎的散着花露香气,她的背的热的,黏在他衣襟上的眼泪也是热的,连带着他冰冷的身体也热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身体这样的燥热,情不自禁将她箍紧,“就因为去樊楼这件事吗?”
问出口又觉得这一刻很怪,他与她像是夫妻吵架一般。
可她不是他的妻子,是他花钱请来的裴夫人。
很不该说这句话。
宋玠后悔起来,可后悔的念头刚起她就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她脸上的泪水蹭在他衣襟上,好似一只蜷在他怀里的伤鹤,沉默着、落着泪,却依靠着他。
宋玠那些后悔就又消失了,忍不住问她:“那是因为什么?”
他竟希望她能告诉他,想让她这样在他怀里多靠一会儿。
她抬起脸看向了他,声音又哑又低的说:“我娘快病死了。”
宋玠望见她湿漉漉的脸,脸上的脂粉已经全擦干净了,鼻尖的那里小痣清晰出现在眼前,他不知为何觉得自己今夜想见的脸,就是这张素着的脸,他竟也不忍心她伤心。
手指忍不住轻轻蹭掉了她腮边的泪水问:“永安侯夫人病了吗?”
她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永安侯夫人的亲生女儿,我娘是外室乔宝儿,你们不都是因为我娘轻贱我吗?”
宋玠心竟被刺到一般,他想否认他从未因为她的出身轻贱她,他的出身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可他因为她的长相“轻贱”她,又好得到哪里去?
所以他只是问:“她生什么病了?看过大夫了吗?”
谢玉书顿了顿慢慢抓住了他的手,欲言又止的说:“你能帮我见到四皇子吗?”
宋玠的脸和心一瞬间就冷了下去,“谢玉书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收了我一万两的金钞。”
他提醒她。
她便收回了手,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了。
可宋玠知道,她心里一定在盘算着什么,是不是盘算着见萧祯?
他忍着气问:“你要见萧祯做什么?难不成他能替你娘治病?”
——“宿主,您涨了一点绿帽值,来自宋玠。”系统响起来。
谢玉书依旧靠在宋玠怀里,他果然十分介意萧祯,所以她说:“他不能,但他能让太医来替我娘治病。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
宋玠冷笑了一声:“他能,我就不能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