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棋子吗?
宋玠手指冰冷,看着鹤山道人问裴衡:“当年不是将刺客尽数斩杀,救回了四皇子吗?圣上如今是怀疑……”
“你无需知道其他。”萧煦在榻上虚弱的说:“朕只要知道当年为素素接生的稳婆被他带去了哪里。”
“稳婆?”宋玠诧异的回头看萧煦,“不是死在当年那场夜袭刺杀中了吗?”他记得是为了保护万素素而死,圣上还给了封赏。
“死的那位不是真正的稳婆。”裴衡道:“是一位宫中老嬷嬷,被刺客换上了稳婆的衣服划花了脸冒名顶替了稳婆,真正的稳婆至今下落不明,应该是被宋王带出去了宫。”
裴衡没有说,从两年前圣上就一直在命他查这件事,他从那场夜袭刺杀查到孤掌楼,查到失踪了一名稳婆,又查到孤掌楼的老大宋王,查到了宋王的弟子小刀……
如今圣上几乎已确信小刀是他的骨血,只差一个证据,最后的证据。
可宋王咬死了什么也不肯说,所以圣上才急召宋玠入宫,毕竟宋玠曾经为替圣上除掉先帝遗留的爪牙,连审三天三夜先帝的亲眷,硬是从他口中挖出了十一名重臣名单。
听说先帝的亲眷再被放回府邸禁足时,人还活着,但身上的肉几乎被“活剐”干净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宋玠也因此“臭名昭著”,无人敢和他为敌,也没有人敢与他做朋友,人人避他如瘟神。
裴衡不喜宋玠不只是因为他手段毒辣,是因为他为圣上引荐道士,蛊惑圣上沉迷服食丹药,甚至将那道士封为国师,荒唐至极。
可圣上却十分倚重宋玠,不顾他的反对也要宋玠来审问宋王。
宋玠点了点头说:“臣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他说出稳婆的下落,还请圣上将他交给臣。”
“就在此地审问。”萧煦开口说:“事关皇室血脉,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宋王不能离开炼丹房半步。”他看向宋玠再次说:“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你亲自用刑审问。”
宋玠望着他皱了眉,萧煦要他在此地、即刻、亲手动手用刑。
他还没有答话,宦官就捧着什么东西低头走过来,呈给他。
那是一排从大到小、形态各异的刀具,从前他“活剐”先帝亲眷时用的刑具。
宋玠手指凉的发麻,胸口中颤动着咳了两声,又立刻咽下一口气忍住。
他很想说今日身体不适,能不能让他休息一夜?
可他很清楚不能说,更不能将鹤山道人交给其他人来审问。
他怕鹤山道人口中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比如他是他的弟子,比如他缓解寒毒的丹药是鹤山道人亲自配置,比如他活剐人的本事是鹤山道人教给他的……
窗外闷雷滚滚而过,白光照亮紧闭的窗户。
宋玠垂下眼,手指轻轻划过那一把把刀具,冷声道:“臣自当尽力。”
裴衡解开宋王的穴道。
他听见宋王在身后笑着道:“花架子不少,拿一把把刀来吓唬我吗?来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本事!”
仿佛是在极力告诉宋玠:你尽管来,我不会透露半分我和你的关系,我们从来就不认识。
可这些刀具鹤山道人应该最清楚,哪一把削哪块的肉流血最少,死的最慢。
宋玠胸腔里的寒意刀绞一样窜涌着,他挑了一把最趁手的小刀,想起当年被灌下毒药丢进井里时,是鹤山道人将他捞了出来,带回了一座破道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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