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只坏鬼。
为表严谨,宋辉洄忙是大声补了句:“坏鬼也不能哦!”
话音落下,帐篷里一片寂静。
宋辉洄眯了眯眼,侧耳听了会儿,针落可闻的帐篷叫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一扯小被,盖住脸,继续他的睡觉大业。
警告确实有用。
梦香很快席卷了宋辉洄的意识,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隐约幻觉自己置身于泥泞的滩涂。
温柔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层层叠叠拍岸而来,细浪卷边成白沫状。几只调皮的游鱼摆动尾鳍,游过交错的小水渠,直奔宋辉洄而来。
银色月光映着海滩,海面晃开一片模糊的光影,鱼儿的尾鳍也似波浪一般的摆开,成群结队地钻过宋辉洄大腿肉间的小缝。
它们排成队,一只接着一只。偏偏动作迅猛而精准,无论宋辉洄怎么躲也无济于事。
小鱼儿身上黏糊的汁液丰盈,被它们蹭过的软肉都糊上了一层晶莹的汁液,粘糊糊的,甩不掉。
宋辉洄在梦里难受得直摩擦着腿,蹭着小被子,却只感觉越磨汁水越多。
最后一塌糊涂不可收拾,裤子都湿烂得糊作一团,叫旁人瞧了都要直摇头,叹口气问是不是哪儿发大水了。
像尿了裤子。
这个想法叫宋辉洄惊得一大跳,他哆嗦了下,竟然就这么张开了眼。醒了。
宋辉洄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慌里慌张的探头去看自己的裤子。
光线暗,宋辉洄伸手一摸,裤子里头竟真有点湿湿的。但不是他预料中的湿热,而是黏腻,还有一种海的腥咸味。
仿佛真有小鱼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钻他腿缝,妄图找个隐蔽的小洞筑巢呢。
宋辉洄哆嗦着指尖,扯住衣料的一角,往外拉了拉,匆忙瞥了眼。很快,宋辉洄的耳垂便红烂得像树上的小果,熟透了。
“奇怪了……”
他明明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宋辉洄自顾自的嘀咕。
他弯下腰,指尖勾住裤边。他先是犹犹豫豫的褪下一点儿。裤边随着动作停顿,勒住雪白的臀肉,凹下一道雪沟似的痕。
会不会有鬼在看? W?a?n?g?阯?F?a?B?u?y?e?í??????????n???????2?5????????
宋辉洄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荒谬的念头。
这不想还好。一想,这个念头就死死缠住了宋辉洄。
好似真有一颗又一颗没有礼貌的眼珠如同雨后的蘑菇般泥泞地冒出头:它们毫无节制密密麻麻的生在被宋辉洄打湿的被褥上,生在被宋辉洄足尖踩过的地板上,生在这狭小的帐篷里的每一个角落。
宋辉洄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的幅度,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成了供养眼球生长的血液。
它们得到了美妙的养分,于是猖獗,贪婪的视线犹如游蛇般绕上宋辉洄的躯体,连一点儿细节都不肯放过。
好冷。
宋辉洄轻轻打了个寒颤。
“小宋,有信号了!!”
帐篷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辉洄恍惚的抬头,答应了一声,企图甩掉被注视的怪异感,随即走出帐篷。
一晚上过去,天际线滚起鱼肚白,朝霞艳丽浓稠得像是打翻的调色盘,空地上还残留着雷雨后泥泞的湿潮。
外边稀稀落落站着人,大家脸上都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陈力则是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朗声高兴道:“刚刚手机信号终于恢复了,我联系上了救援队,咱们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话音落下,人群爆发了一阵不小的欢呼声。
信号居然好了吗?
宋辉洄一怔。
信号接通后手机里便源源不断的弹出消息,宋辉洄匆匆打开扫了眼,消息密密麻麻,大多是关心或是播报,唯有一条消息显得格格不入。
「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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