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来亲自看看?”
乐无涯眼珠一转,冲他一伸手。
伏在秦星钺的背上,乐无涯来到了院里,环顾四周,不禁讶异。
只见枯了半冬的柳树上,又焕发出了生机。
一串又一串的铃铛,如同柳条一半,垂挂在枯了的枝条上。
风一吹拂,铃铛便滴溜溜地打了转。
干这事的人挺细心,铃铛里的铜舌,被他摘去了十之八九,风一吹,只有一两声悠悠细响在院中回荡,不吵人,唯余一院闲散自在的别样意趣。
乐无涯穿行于这柳铃丛中,伸手拨弄出一两声轻响,只觉舒心适意。
他想,小六昨日就说了一句“院子都荒了”,旁的一句都没再多言语。
第二天,院子里就添了这一番热闹。
这么说来,当棋子果真是有当棋子的好处。
……
乐无涯等着闻人约再登门拜访,有心冲他嘚瑟显摆一番,让他看看“当物件”的妙处。
没想到,闻人约当真是个有气性的,一去不回,在南亭书院扎了根。
但他对乐无涯,也不是全然的不闻不问。
两日后,他送来了一条羊脊骨,是他在南亭书院里执教职得来的束脩。
秦星钺拎着羊脊骨,清清楚楚地复述道:“明秀才说,送给太爷,补补骨头。”
乐无涯欣然笑纳。
等到骨头成了汤,上了饭桌,乐无涯边吃边觉出了不对劲:
……他是不是笑话自己对着六皇子脊梁骨软呢?
他小心眼地犯了会儿嘀咕,到头来还是把骨头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闻人明恪不是乐有缺,应该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在闻人约与乐无涯赌气期间,南亭一隅的仲俊雄正在忐忑中反复煎熬,夜不成寐。
三百两银子进了衙门,连个像样的水漂也没打出来。
仲俊雄再不敢胡乱打探,只眼巴巴地等着讯息。
不多时,真有了信儿传来。
不过是噩耗。
仲俊雄的五家皮子铺,在一夜之间被官兵强行上板歇业,贴了封条。
仲俊雄听到这消息,好悬一口气背过去。
他再度杀奔衙门,要一个说法。
衙门好声好气地告诉他,是太爷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发现仲国泰有参设赌场的嫌疑。
这赌钱博骰和私设赌场,罪名轻重截然不同。
一个“毁风坏俗”的判词,就足以从普通的枷刑、役刑,上升成流徙之刑。
仲国泰向来是不事生产,若有“参设赌场”,那他的钱便只有一个来源。
——仲家的皮铺。
因此,衙门抄查铺子,梳整账目,查出这些账本中哪一笔是仲国泰私设赌场的支出,既合法理,又合情理,绝挑不出来丝毫错处。
此事一出,仲家上下全都傻了眼。
这门板一上,账目一调,铺子一封,仲家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