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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无涯混迹官场多年,若是听不明白弦外音、言外声,那还不如抓紧时间辞官回家,置块地来,早早地颐养天年比较好。

当初,他为何上京入宫,得封受赏?

不就是因为揭发邵鸿祯,掀出了兴台阿芙蓉之事吗?

……在这儿点我呢。

想通了关节,乐无涯慢条斯理地饮了半杯清茶,润一润喉喉,悠悠开了口:“苏大人说起上京,倒是又叫我想起了一件旧事了。”

乐无涯略略压低了声音:“诸位贤兄,可知兴台之事?”

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唯闻黄梅歌调声声,引人入胜。

……这是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事吗?

乐无涯对诸位的反应漠不关心,往椅背上一靠,开始绘声绘色地胡说八道:

“那一回,兴台灭门案发,殷家村一户七口之家,一夜之间被灭了门。邵逆……那时还是邵县令,雷厉风行,迅速破案,吕德曜吕知州唤我等去作贺,将邵县令作为典范,好好嘉赏了一番。”

“诸位晓得的,我闻人明恪旁的本领是样样通、样样松,但审案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听了吕知州夸人,一时意气,便起了比较之心,有意向邵县令讨教二三,没皮没脸地随他一道去了兴台,想看看他这案子是如何破法。”

“我看了案卷、对过证据,发觉这案查得仓促,有不尽不实之处。”

“也怪我多嘴,多查问了几句,邵县令的面色便不大好了。我寻思着,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叫他误会我是来滋事的呢,便起身告了辞。”

“谁想一离兴台,我便被人追杀了。”

说着,他一本正经地掀起了裤脚,露出了小腿上那处刀伤,用以佐证他的胡言乱语。

这刀伤是一望即知的凶险,绝没有自己戳出来的道理。

目睹了这等重伤,在场知府们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他们第一反应都是,邵逆是疯了,还是傻了?胆敢公然刺杀朝廷命官?

但在场几人皆是天之骄子,就算被外放出来做官,待的也是富庶无忧的好地方,没人曾有过在边陲小地做官的经历。

或许边民剽悍,也未可知?

眼看自己三言两语,便勾得在场诸人心神不定起来,乐无涯得意地朝七皇子飞了个媚眼。

邵鸿祯带领全县私贩阿芙蓉之事,仅有零星风闻在外,大多数人压根儿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乐无涯怎么说怎么是。

至于邵鸿祯,罪大恶极,死后被他拉出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冤不着他。

项知是端着酒杯,眼里晃着的全是那块狰狞的刀疤。

喉咙里像是塞了块棉花,他吞了吞,咽不下去,反倒惹得棉花着了火,熊熊的一路燃到了他心里去。

他想起了几年前,勉强吊着一口气、血葫芦似的逃到他房顶的乐无涯。

怎么重生一世,还要疼,还要苦?

思及此,项知是望着他额角被砸出的红印,后悔不迭。

乐无涯不知他的心事。

见项知是面无表情,似是听得入了神,他越发兴致勃勃,添油加醋地讲起了自己的冒险经历。

他把殷家村追逃和寮族人埋伏他两件事杂糅在一起讲,讲述自己如何以花枝杀人,又如何抢他们的武器杀人,杀得遍地落红,人头滚滚。

知府们自然觉得这是在吹牛,可乐无涯就有那套娓娓道来的本事,把牛吹得比台上情情爱爱的戏还悦耳动听几分。

项知是冷眼旁观,岂不知乐无涯的心思?

他这么胡天胡地地吹嘘一番,就算有些人不肯相信他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本事,但至少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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