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长街种种,发现元子晋骂得更多的,确实是乐家。
……甚至连骂自己都是捎带手的。
“怎么说?”
“你不知道?”元子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乐无涯是他们从景族拐来的小孩子!”
乐无涯:“……”
如果他没想错的话……
元子晋,似乎在替他的遭际抱打不平?
元子晋越说越气,义愤填膺:“就算是敌国之子,拐卖幼童,致使父母与孩子分离,亦是罔顾人伦、残忍之至!有本事就刀枪相见,战场上见个高低,何必使这等阴毒功夫?!”
“当初,我爹给了我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叫我去乐怀瑾手下受教,我想都没想就选了二。”
他挺胸抬头道:“我宁可死了,也不到乐家的手底下干活!”
元子晋正慷慨激昂、壮怀激烈间,脑袋却被人摸了一下。
元子晋一脸莫名:“……你摸我干嘛?”
乐无涯闭口不言。
当年之事实在错综复杂,恩怨难辨,岂可为外人所知?
若自己将其中原委一一道来,恐怕就连元子晋这等呆人也会发现不对劲的。
于是,乐无涯思忖片刻,信口胡说道:“看你可爱。”
闻言,元子晋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噌的一下蹦到几尺开外:“你你你干什么?我只喜欢女子,你莫要来沾我!”
乐无涯大笑。
元子晋更觉莫名,抱臂站着,待他笑够了,才远远地问:“你到底给不给我爹写信啊?不写的话,连几百两银子都没了!”
在二人对峙间,牧通判风风火火而来。
“老远便听见欢声笑语。”牧嘉志单刀直入,“大人该是歇够了吧?”
乐无涯脾气很好地一点头。
“好。”
牧嘉志向后一摆手,便有刑房经承带着一干吏员,端着一卷卷系有青色丝绦的册子鱼贯而入:“这是桐州近一年要紧的刑名案卷,已经收拾出来,办结的,我系了青红二色绦子;未办结的,系青黄二色。您若有空,可以过目。”
元子晋看着那堆积如山的案卷,脑袋嗡的一声。
军饷的事情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怎么就到下一件事了?
他脱口而出:“这太多了吧?把未办结的拿来看一看,还有些道理;处理完的案子为何也拿来给他看?牧通判莫不是有意刁难?”
牧嘉志冷淡道:“已办结的案件,下官已于昨夜拟好分类条陈。大人想看原案卷就看,不想看可以只看条陈;若连条陈都懒得看,也悉听尊便,全凭大人心意。况且……”
他话语微微停顿。
乐无涯:“牧通判有话直说。如此扭捏,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乐无涯愿听,牧嘉志就敢说:“下官认为,圣上天恩,特许闻人知府到此,想必闻人知府定有常人难及之能吧。”
乐无涯骄傲地一摇脑袋:“那是。”
牧嘉志:“……”
一般来说,这时候不该谦虚两句么。
但他手中事务繁冗,无暇同乐无涯在小节上狗扯羊皮。
他一揖手,便要离去。
乐无涯叫住了他:“牧通判。”
牧嘉志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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