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在外公干之人被召回时,皆不知缘故,绝无泄密之虞。”
“好。依照黄册簿子,叫你手下的人抄录官吏各自名下的房产地址,随身带着訾永寿的画像,一一查探,不可遗漏。人员如何分派,听你调遣。记着,身着便服,切勿扰民。还有,给桐州诸位府衙官吏传我郑三水的一句话:待搜查结束,众位官吏归家之后,发现丢了财物、砸了物件、跑了猫狗鸡鸭,尽管来找郑三水索赔。到时候,我不找旁人,只叫你汪承来说话。听明白没有?”
汪捕头沉默地冲他一揖手,步履铿锵地走开了。
郑邈吩咐完毕,余光又落在了乐无涯身上。
只见这位年轻知府大人的目光一路追随着汪捕快远去,似是格外关注他的去向。
……甚是古怪。
可是,郑邈看着看着,竟渐渐走了神。
怎会连后脑勺的形状,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这时候,乐无涯转过头来,目光热切,一双天然汪着一渠水的多情眼里,闪着不合时宜的精光。
乐无涯用一种异常喜悦的语气问道:“大人,汪捕头他每月俸禄多少啊?”
郑邈:“……”
郑邈直接点穿了他的心思:“不许来我按察使司挖墙脚。”
乐无涯垂下了眼睛:“……哦。”小气鬼。
郑邈见他喜怒形于色的模样,暗暗摇头,想,真像是一个模子里捏出来的。
那人从前见了什么得用的好苗子,也是这副乌鸦见了宝石的样子,伸着脖子野心勃勃地要把人叨回自己窝里。
自己不就是被他这么叨回去的吗?
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以宁心神。
这世上奇人奇事颇多,他郑邈经办刑案无数,且常常深入民间,比寻常官吏更加见多识广,确实见过明明非亲非故、但相貌比血亲兄弟更相近的人。
这会是巧合么?
牧嘉志出言,打破了堂上沉默:“郑大人,我在桐州府内没有宅邸,住在府衙中,我与訾主簿的关系又最为亲厚,便请从我开始查起吧。”
郑邈将纷繁思绪从过往抽离,摆一摆手,道:“清者自清,牧通判不必着急,你的住所,我自会派人查探。”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卫逸仙身上。
卫逸仙束手低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惶恐恭敬之色,心下却并不是真的慌乱。
在桐州府内,他仅有宅邸一座,且规制正当,比闻人知府的新宅子还小些,实在不怕人查。
他低眉顺眼地客气道:“请郑大人寒舍小坐。”
郑邈说:“这就不必了。听说卫同知雅好古物,若是本官到了你家,不小心跌了个瓷瓶儿,以我那点儿微薄俸禄,怕是要还到下辈子去了。”
卫逸仙苦笑:“郑大人莫要顽笑,下官只是附庸风雅之辈,家中多是仿古之作,并非真迹。些许古董,也不过是些杯盘碗碟之类的家传之物而已,实是不值得什么的。”
“免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起来,我临走前还得交代一句,叫我那些个粗手笨脚的人小心些,莫要伤了卫同知的珍藏。”
乐无涯问:“大人要去哪里?”
郑邈整一整衣襟,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刚刚不是说了吗,去你家里。”
乐无涯:“……”
“由我这个按察使亲自登门去搜知府家宅,其他桐州官吏看在眼里,便也挑不出什么理来了。闻人知府,你认为如何?”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相当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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