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行打包票。这些人正值壮年,上了船,见了新天地,跑野了心,未必不会养成吃喝嫖赌的恶习。上船与否,县主还需仔细斟酌才是。”
“谢闻人知府提醒。”戚红妆淡然道,“据我所知,做海上生意的,海员常从中渔利,或偷窃货物,或偷天换日、以次充好。我跟船随行,或许能少些损失。”
乐无涯:“古来有之的事情,何必拦阻?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不痴不聋,不做阿翁。”
戚红妆思忖片刻,微微点头。
这些俚语虽然土,但自有一番朴素的道理。
她道:“我会再想想。”
不过,经了戚红妆这么一提,乐无涯同样想到,船上这帮府兵,的确不能没人约束。
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帮人到了海上,一旦人心散了,再想整饬回来,就是难上加难。
先前,乐无涯还在盘算要怎么在商船上装门大炮,才能低调而不显眼呢。
这帮人要是偷贩船上的织物商品还自罢了,要是把歪主意打到武器上,偷他的弓箭炮·弹出去贩售,那才真是坏了事了。
无论怎样,得有个人信得过的人镇着才行。
乐无涯脑筋飞速开动起来。
戚红妆见他神情鲜活灵动,眉目间的狡黠之色颇似故人。
但那股自内而外洋溢着的、向上的精气神,是那人不曾有过的。
她心中隐有感触,轻声唤他:“闻人知府。”
乐无涯一抬头:“啊?”
“要谢的太多,我便不多说了,且看以后吧。”戚红妆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右手手上,老姐姐似的一握,“吃好喝好,百岁无忧。”
这句质朴的叮嘱,无关生意,只有温情,叫乐无涯不免为之一愣。
旋即,他低着脑袋,不好意思地一乐:“知道啦。”
目送着戚红妆的车驾远远而去,乐无涯回过身来,就近抓了个衙役来,吩咐道:“把仲飘萍给我找过来,叫他在书房等我。”
衙役露出迷茫之色:“谁?”
乐无涯白他一眼,把命令稍作修改:“把‘走地鸡’给我找过来!”
他又补充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怎么叫他!”
仲飘萍并无实职,为人又阴沉得宛如一朵乌云,整日里无甚正事,低着头满衙乱飘。
除了在元子晋跟前还有点笑模样,谁和他都说不上几句话,因此得名“走地鸡”。
衙役讪讪一笑,脚不沾地地跑走了。
受了戚红妆的启发,乐无涯满脑子的新鲜念头横冲直撞,一会儿冒出来一个主意,各色声音喧嚣着相竞不休。
他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撩开步子,要往衙内走去。
谁想没走出两步,便有人轻轻捉住了他的手。
乐无涯一怔,扭头望去。
他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刹那如潮水般消退,眼和心一起笑了起来:“……哟。”
项知节捉住他的右手,眼神落在了他不画而红的唇上。
非得是保养得宜,精神爽利,才能有如此充盈的气血。
看似清正的目光在乐无涯唇畔用力地一捺一抹,项知节看向他的眼睛,同时斯文温柔地发力握了握他的手掌:“别来无恙。”
“这不年不节的,你怎么来啦?”乐无涯把他往衙里带,“要办什么差事?”
项知节答得很妙:“本想向老爷子讨件差事来办的。”
这半句话果然逗引起了乐无涯的好奇心:“‘本想’?就是没讨成的意思咯?那你是用什么借口来的?”
项知节:“‘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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