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后来她从郡主之位跌落下来,因着当年她斧劈仇人的英雄事迹,百姓们仍对她抱持着十分的敬重。
自从戚红妆开始做生意后,她更是靠着信义著于四方,将自己的小生意在桐庐这片方寸之地做得如火如荼。
与她合作,旁人就算想要拿“官商勾结”的罪名攻讦他,也得掂量掂量皇上对她的心意——她可是乐无涯的孀妇,与他的关系最为紧密,按理说当年清算乐无涯时,即使放过乐家,都不应该放过她的。
可皇上却刻意避过了她。
皇上得是多么的爱重这位义女,才只降了她一级啊。
再者说,乐无涯同她相熟。
和她携手做生意,总比重新打鼓另开张,再笼络一股新势力来得更方便。
可是,即使有一万条好处,项知是也是百般的不乐意!
……
当初,倒乐的风潮在前朝乍然兴起、闹得沸沸扬扬之时,项知是在心慌意乱中,按例入宫探访母亲。
他坐在座位上,谈笑之余,不免频频走神。
母亲讲了两句玩笑话,他全没能接上茬。
奚嫔见他打不起精神来,眼下隐有青晕,便心有不忍,想逗着自己的儿子多说说话:“你最喜欢的那个老师呀……”
项知是瞬间转过头来,眼中却露出疑惑之色:“谁?”
奚嫔忙改了口:“你最讨厌的那个老师呀,听说近来的形势不大好?”
项知是面露疑惑:“宫外的消息,怎么传到您这里来了?”
奚嫔不大聪明,但因为颇为自知,所以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多说话,只敢在亲儿子面前大大方方地做个笨人。
她神秘道:“是不是从八月二十那几天开始的呀?”
项知是神色一凛。
弹劾参奏乐无涯的折子,确实是从八月底开始,宛如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见儿子不说话,奚嫔便继续唧唧哝哝地说起小话来:“庄贵妃娘娘在中秋宴后就病倒了,我们轮番去侍疾……”
项知是:“……你是想去侍疾吗?你明明是想去——”
“唉呀!”奚嫔恼道,“你别打岔,一会儿我又忘了要说什么了!”
项知是气鼓鼓地闭了嘴。
“八月二十那天,正好轮到我去。我回来时已是宫中下钱粮的时分了,我就想顺便去守仁殿那里看看你父皇,看看若他无事,我能不能表个功、蹭个恩宠。”
项知是把脸扭到一边去,佯作没听见。
他这娘亲,说什么话都是直通通的,好像那些个叫人害臊的话,在她这里全不算什么。
万幸,这点毛病一点不落,全传给小六了。
“可就在那时候,我看见薛介带着戚氏去了守仁殿。”奚嫔露出些遗憾之色,“我没办法,知道那天是不成了,便原路回去了。”
“不过那时候,我心里就有点怀疑:你说,这不年不节的,又是宫门将要落锁的时候,她挑在这种时候,跑去守仁殿见皇上作甚?”
项知是不说话了。
他偏向旁侧的脖颈发了硬,面色逐渐变为愤怒和麻木交织的铁青色。
是啊,真是好巧。
在那之后,乐无涯的境况一日坏似一日,渐至四面楚歌之境。
甚至父皇将他二人传唤过去,问他们对乐无涯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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