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要动的,可是个牵着当今皇上的衣带、拍着他的龙臀爬上位的三品官。
这种大事,是不可能通过信件联系的。
上次扳倒卫逸仙,他用上了姜鹤,叫他在桐州停留了那么久,才等来一个妥善的动手时机。
即使他借着给小六的礼物,勉强了糊弄过去,怕也已招起了老皇帝的三成疑心。
至于小凤凰,那更是不要想了。
他被调回上京,接元老虎的班,就是因为老皇帝眼看这个年轻的定远将军,在边地莫名其妙地大练兵马、垦田屯粮、培育庶弟,在军中威望甚广,甚至隐隐超过了前任定远将军裴应。
皇上完全不知道裴鸣岐是在为自己的“早死”做准备。
在他眼里,裴鸣岐的举动堪称处处可疑。
自己这个新任知府,要是跟新任的京畿守将黏黏糊糊,书信来往,还请托他协助铲除一名皇帝亲信、三品文官,那才是想早死呢。
眼看那几个厉害的指望不上,元子晋又提议道:“那明守约……”
话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因为觉得这个人选太蠢,而选择闭了嘴。
明守约上京会试,哪里有空替他办事?
“上京可是那位张粤大人的大本营。”乐无涯则想得比元子晋更深一层,“黄州距离上京不算太远,二百里路,守约手里有匹好马,要是狠狠心,一日一夜,也能从上京赶到黄州去。为求万全,他们怕是连守约都要设法看守起来。”
元子晋蹙眉道:“要不要我给我爹写封信……”
乐无涯打断了他:“不必。”
元老虎活到这把年纪,功成名就,一生忠直,老来又听话,合该安享晚年,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听着乐无涯的分析,元子晋不免着急起来:“那你要怎么办?你只有我们了啊!要不我去?我装作练兵,带一支人马出城,中途跑掉,偷偷去一趟黄州!如何?”
乐无涯用四个字打消了他的念头:“打草惊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挖的陷阱到底在哪里啊?”元子晋快要急得上房拆屋了,“你还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吗?那个戚县主呢,她成不成?”
仲飘萍先摇了头:“不行。戚县主生意做得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让她派自己信任的人去呢?”
“不妥。说句冷人心的话,除了戚县主之外,咱们信不着其他人。”仲飘萍说,“那个张凯该是和张粤通过气了,专派了无关紧要的人盯着咱们,再把自己的亲信派去黄州销毁证据。咱们这边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定然疑心是坑,绝不会再跳。”
说白了,张粤张凯,是两条被香饵吸引的鱼。
他们想要咬钩,却不敢完全信赖这口香饵。
如今放出人来窥伺他们,也是试探的一步棋。
若是水面真的起了波澜,他们这两条狡猾的鱼必会逃遁回水深处,再不冒头。
乐无涯正笑吟吟地看着这两个小的有商有量地议事,元子晋的目光一转,见他无所事事的,只顾着笑,立时炸了毛:“都怪你!你有账本做证据,为什么不拿回来直接开堂审案啊!”
“不怪大人。”仲飘萍回护道,“那账本,大概是没什么用处的。”
元子晋:“?”
仲飘萍提醒他:“账本可以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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