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上前撕扯,恶徒竟然一拳将人揍倒在地,随即扬长而去。
有路过的外省士子见那人皮破血流、昏倒在地,手中还攥着当铺的凭证,唬得三魂出窍,急急奔去报官。
汪承跟在郑邈身边,听得这个消息,面上不显,心中却犹如五雷轰顶。
抢劫便是,何必行凶?
真是活祖宗啊。
……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又正值天下贤才、九州才子准备龙门跃鲤的紧要关头,上京竟出了此等恶事,皇上自是雷霆震怒。
五城兵马司集体出动,铁骑如雷,捕影追声,誓要把凶人捉拿归案。
谁想,调查刚一开始,便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顺天府尹迅速升堂,把苦主带到堂上,要知道那凶徒抢走了何物。
那鼻青脸肿的苦主竟是面色青红,支支吾吾,不仅不愿明说自己是在帮谁办事,连自己丢了什么,都天上一脚、地下一脚地说不清楚。
天降大案,顺天府尹烦得要死,哪里有和他叽歪的闲情逸致,直接搜了当铺存证和当票,两下一对,发现是五幅名贵的字画。
拿着单子,顺天府尹不悦之余,心中生疑:
字画而已,哪个勋贵之家没有几张,有甚说不出口的?
再取了此人身上腰牌一对,发现是张粤张太常的管家后,顺天府尹更觉诧异。
他尚不知这其中的牵连有多大,但当了这么多年顺天府尹,他最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于是,顺天府尹连夜进宫禀奏,将今日审得的结果一一报知皇上,禀报完毕,便装聋作哑,垂手待令。
明日一早便是大朝会,有些话,不便在朝会上提及。
此事事关张太常,张太常又是皇上一力提拔上来的,虽说凭他的能力,做官已做到了头,可他还得弄明白皇上的意思,才好行事。
皇上面沉如水,默然良久,问道:“这五幅书画,皆是张粤家的私藏?”
顺天府尹:“是。”
皇上沉声喝道:“荒唐!”
顺天府尹顿时冒了一身白毛汗。
他不知皇上因何而怒,只好闭口不言,静承天威。
在殿内气氛一片凝滞、顺天府尹汗出如浆时,太监薛介小步趋入:“禀皇上,六皇子有事报奏。”
皇上正是心烦之时,胡乱一摆手:“天色已晚,朕有要事办理,有事明日再来报奏!”
薛介应了声是,默默退下,行至殿外,对等候的项知节柔和道:“六皇子,奴婢跟您说了,皇上正为今日的上京劫案烦心,您若是没有大事,还请明日皇上气消些再来吧。”
项知节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一眼身侧的姜鹤,道:“我在这里等着父皇。”
薛介眉心一动,大概猜到了什么,便躬身道:“那请六皇子到观麟阁暂歇,奴婢备下茶点,六皇子莫要饿着累着。”
项知节温和道:“有劳薛公公了。”
……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
项知允听完来人禀告,声音都紧了:“此话当真?!”
“真。小的岂敢诓五爷?”
眼前人姓潘名阳,自从左如意死后,他便是五皇子最亲近的从属了。
他压低了声音:“您叫咱们多盯着六皇子的错处,刚才小的得了回报,说是劫案发生后不久,六皇子府的姜鹤姜侍卫,便提着个大包袱回府了。”
项知允:“可知道包袱里是什么吗?”
“探子说,是长条盒状的东西,拿雪青色的绸子扎作一提。小的去打听了,顺天府那边说,今天被劫走的五幅画,就是拿雪青绸子扎着的!”
潘阳道:“这姜鹤几日来频繁出入六皇子府,行踪诡秘。这人是行伍出身,咱们的人不敢死皮赖脸地硬跟,怕暴·露行迹,但他早出晚归地不着家,着实可疑,没想到是在做这些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