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言蜚语,像是一层阴云,笼罩在这个名字之上。
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他对旁人的关系加以置喙。
见汪承沉默,姜鹤继续道:“我来上京后,听说小将军与郑大人曾经关系很好。不知郑大人有没有对你说起过他?”
汪承照旧沉默。
那自然是有的。
这也是他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
传言中那样不堪的一个人,在郑大人和姜鹤口中,却是另一个模样。
那么,乐无涯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说他有七窍玲珑心,说他是天下第一人,汪承从未亲眼得见,因此始终半信半疑。
——说起来,他比起那位一力将陈年旧案翻过来的闻人知府,又当如何呢?
思及此,汪承收回了难得散漫的心思:“大人,等出了城再放马吧。”
郑邈心事重重地一点头。
出城门,上官道,他便能一路策马,赶回桐州,去问那人要一个答案。
尽管他对那个答案,心中已有了九成定数。
他路过一处早餐摊时,心念一转,忽的想起一事:
说起来,在今科考生之中,似乎有一个人他还算相熟,曾在桐州府衙里见过几面……
只是郑邈如今心中有万千个念头沸腾不休,这个简单的念头在心中宛如流星,一掠便罢。
他加快步速,一路向南而去。
……
而坐在早餐摊上吃豆腐脑的闻人约,则目送着郑邈一路快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出于礼节,他本想招呼郑邈两三句,但眼见他行色匆匆,而自己头未戴冠,长发用发带简单绾起,只是洗了个脸就出门来,形象实在欠佳,便也不再出声,把加了糖的豆腐脑一口饮尽,随后斯文地举起手来:“店家。”
小二殷殷上前来,张口就是顺顺溜溜的吉祥话:“一碗豆腐脑,十年寒窗苦;今日吃下肚,明朝状元路!——客官,有吩咐您说话!”
“借您吉言。”闻人约温和一笑,“包十个羊肉包子。我带回去。”
近日来,他和那两个故意接近他的举子处得不错。——他的性情温和,有本事和任何人都处得不错。
替人带份餐食,不过是顺手的事。
他托着包着十个包子的荷叶,回到客栈时,却发现客栈大门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闻人约怕包子冷了,便努力溜着缝儿往里挤:“借过,借过。”
踮脚围观的跑堂被他挤了一下,回过头来,刚要骂娘,待看清楚他的脸,那横眉冷眼登时柔和下来,扬声大叫道:“回来了回来了!正主在这儿呢!”
闻人约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眼前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名披红挂彩的礼部小吏汗津津地跑了过来,满面春风,手持红帖,刚一打上照面,就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益州南亭县的明相照,明老爷,是不?”
闻人约看着那小吏喜眉笑眼的模样,不等他报明来意,心中便有了“大事已定”的预感。
他平静道:“是我。”
尽管他素服披发,小吏却不敢有任何小觑之色,眼角眉梢俱是喜气:“益州举人明老爷讳上相下照,恭喜您蟾宫折桂,高中会元!”
在周围骤然而起的沸腾声中,闻人约只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的文章,他的礼节,都是乐无涯手把手教他的。
就连刚才小吏念的报喜榜文,顾兄都原模原样模仿了下来。
那时候,乐无涯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笑盈盈地道喜过后,便对着发愣的闻人约伸出了手:“愣着干嘛,拿钱拿钱。喜钱用不着太多,六到八个银锞子就行,意头也好,人家也敢收,还记你的好呢。”
临行前,乐无涯专门给他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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