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涯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转什么小九九,快步迎了上去,把他拽了起来,无比自然地搂过他的肩膀,将他原地转了半圈,又照他的屁股踹了一脚,一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小仲的船午后就开,你有空在这里磨洋工,不如早点去码头送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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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元子晋一看日晷指向,时辰果然不早了,立即跳了起来,气鼓鼓道,“都怪你!我本来吃了果子就要去的!”
他紧跑了两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正好看见乐无涯怀抱着小篮子,清点沙果数量。
他投喂了元子晋一个,又投喂了回府复命的鲁明一行人,篮子里现下还剩十一个。
乐无涯从中挑挑拣拣,选了一个有疤瘌的,叼在嘴里,随后,他捧着那十个完美无缺的果子,径直往校场去了。
元子晋见状,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虽然歪打正着,但真是来对地方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大好,撒着欢儿地向外跑去。
……
桐州港前,春光烂漫,一片繁华胜景。
乐无涯初来时的荒凉萧瑟,已然一扫而尽。
港湾间船只栉比、帆樯如林,挑夫力士们汗流浃背,将船上的货物鱼贯运下,在码头上堆积成一座又一座的小山。
岸上车马络绎,或负或载,或买或卖;江上船夫舟子,呼喝号子,声震江面。
身着青色官衣的巡检吏员们负着双手,来回巡视,衙吏们高声呼叫,维持秩序。
场面杂乱却不失序。
而在这百韵千声之中,还夹杂着沿江小商、食肆的叫卖声:
“栀子花,白兰花——”
“卖力气嘞!搬货卸货,扛包上船,价钱公道!”
“烧肉粽,料多味美,一个顶饱!”
“小馄饨,桐州的虾皮小馄饨……”
或婉转、或高亢、或热情、或欢喜。
多个声调交织在一起,便是如今桐州漕运码头的煊赫图景了。
沿江的茶楼二楼上,新聘的说书人且唱且弹、声情并茂,引得茶客们如痴如醉。
靠近戏台的位置早已座无虚席,而靠窗的位置却是鲜有人至——外头太吵了,听不清唱词。
靠窗处的两张桌案上,分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眉目平淡,唯有一个鹰钩鼻异常醒目,几乎挤得眼睛无处安放。
而与他背对背、独坐另一桌的,则是个满面警惕的年轻人。
二人的衣着清贵,乍一看,很像是两个上岸歇脚的客商。
鹰钩鼻的余光一扫,见那年轻左顾右盼,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下面塞了块火炭似的,便冷冷开口道:“你若是非要做出这副贼态来不可,下次就请张孟安换个人来吧。”
年轻人闻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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