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心知报喜乃是美差一桩。
就算不能蹭点赏赐,能在人前露露脸也是好的。
但就这么把裴鸣岐撂在这里,实在是怠慢……
裴鸣岐洞悉其意,从容地取回了腰牌:“捷报要紧,无需顾我。”
把总闻言,喜形于色,弯着腰冲他连作两揖,随即迎向了信使,急切问道:“捷报从何而来?”
裴鸣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自从与景族止息兵戈、通商修好,大虞的外患除去北边游牧,便只剩下东南沿海的倭患了。
然而……“大捷”?
能有多大的捷?
旋即,他听那信使抑扬顿挫道:“桐州大捷,歼倭八百!”
裴鸣岐蓦然回过了头去:“……哪里?”
……
元唯严身着严整官服,踏入宫门之内。
他步步生风,仍可见昔日威势,纵有万千心事,都尽数藏在面上纵横的皱纹里。
他早都赋闲在家抱孙子了,这不年不节、不早不晚的,皇上唤他入宫作甚?
在把自己近来做的错事,包括背着老婆出去和老战友喝了一顿大酒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后,元唯严仍是不放心。
在观麟阁暂候通传时,他摸出了个银锭子,塞到内侍李公公手中,试探着问:“李公公,不知皇上召我,所为何事?”
李公公,名唤李尚,正是几年前意外撞上六皇子雪夜长跪、悲极呕血的小李公公。
那时候他刚进司礼监三个月,实在青涩得很。
而他能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公,成为如今能被人随口叫出姓氏的“李公公”,可见其确有过人之处。
李尚把他的银子推回,嘴角含笑:“元老将军,放在平时,这钱奴婢收了便收了,可今天不成。您进去便知道了。”
事已至此,元唯严反倒安定了下来。
……他爹尾巴的。
他反正没犯天条,有本事弄死他。
因此,入殿之时,元唯严除了心跳比平时快点儿,并没有多少波动:“臣恭请圣安。”
请安之余,他悄悄环顾了殿上格局,见解季同、五皇子、六皇子均在。
解季同是文臣,也是皇上的跟屁虫,出现在哪里都不足为怪。
但五、六两位参政皇子,一个在刑部办差,一个在户部办差,怎么凑到一起来了?
元唯严正暗暗琢磨着,项铮含着笑意的声音便从上方传了来:“老家伙,来得挺快。”
他一开口,元唯严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时,皇上只会称他表字“啸天”,或是“元卿”,鲜少如此亲昵。
……我说您正常点吧。
他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中规中矩地答道:“皇上有召,啸天不敢怠慢。”
项铮随手将案头的一份折子递给身边的薛介:“叫他看看,看他养出来的好儿子。”
闻言,元唯严头皮彻底麻了。
子游素来稳重,从不惹是生非。
那只剩下二小子了。
……天爷啊,他不是进军营去了吗,又造什么孽了?
元唯严一面将折子恭恭敬敬地接了来,一面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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