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南城吉家,与贼寇私通,资敌叛国?”
牧嘉志点头。
“把人拎去,当面对质。”乐无涯扔下案卷,一脸的正气凛然,“我治下都是良民,可别叫人污蔑了去。”
牧嘉志:“……”
您既然睁着眼睛,就请别说那瞎话了吧。
……
府兵们直扑吉家,唤吉家的当家人吉二老爷出来。
吉二老爷四十来岁,自诩仙风道骨,平日里除了吃喝嫖赌之外,最大的爱好便是修仙问道,自觉风雅无双。
当然,收不上税时,或者看上了手下佃户妻女时,他也很乐意资助些渔匪水寇,替自己打打短工。
前几日,他听闻了官兵围府一事,腿肚子便开始转筋,茶饭不思数日,早已羸弱不堪,行走时愈发飘飘然,颇有几分要乘风归去的意味。
小厮连滚带爬地来报有大队人马围府时,他险些一口气没倒上来。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一面出迎,一面调动腹中本就不多的墨水,猛打腹稿,筹划着要如何把自己摘干净。
不过,养尊处优的老东西终究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这帮府兵刀剑上刚沾过血,气度岂是寻常小吏小兵可比?
吉二老爷一出府门,便觉一股凛凛煞气扑面而来,骇得他刚刚成型的腹稿瞬间化为乌有,化作汩汩冷汗,顺着脸就淌了下来。
为首的府兵余明春,冷冷地睨着腿脚发软的吉二老爷。
乐无涯曾为余明春的祖父办过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
而当年,他的祖母正是此人手下佃户的女儿,遭这老东西轻薄,走投无路,险些投江。
为求安宁,她才嫁入军户。
乐无涯派他来,正是为此。
能亲眼看着自家仇人倒台,多是一桩美事啊。
余明春一摆手,押出一名倭寇。
当那人和吉二老爷一对视,后者顿时脸色死白,腿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招架不住,竟当场背过了气去。
余明春见状,不得不暗叹大人高瞻远瞩。
他又一摆手,一名军医匆匆出列,手腕一翻,取出了几根缝衣针那么粗的银针,现场施救,活活把吉二老爷给扎醒了过来。
牧嘉志在刑狱上做事向来把稳,这倭寇的罪状,供述得极是详细,包括何时、何地曾与吉二老爷见过面,收了何物,甚至连吉二家中的格局都能说上一二。
再加上吉二老爷那做贼心虚的表现,对质的结果已是不言自明。
吉二老爷连带一干家仆,悉数被押走审讯。
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就此贴上了封条,宣告了吉家的彻底覆灭。
吉二老爷之事,很快传遍了全城,包括那些被封在府中的乡绅豪强们。
这下,他们更慌了。
连那些不曾作恶的乡绅都有些食不下咽,生怕知府大人挟私报复、强扣罪名,更别提那做过坏事的了。
有了吉二老爷这个前车之鉴,不少曾与倭寇有过勾结的乡绅实在害怕秋后算账,只得连夜打点细软、携妻带子,或是越墙而走,或是刨墙钻洞,只求速速逃离此地,免得被关门打狗,到那时候,悔之晚矣。
保得命在,再说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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