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刺得卜欣神色不自在起来。
这小大夫说话实在是不中听。
但这酒席到底是自家大人置下的,闻人佥宪还明说过自己不能喝酒,可自家大人一反常态,不听人言,硬劝人饮酒,倒像是非要看佥宪大人当众出丑似的,才闹成了这一地鸡毛的样子。
被这江湖郎中一说,简直像是他们王家要存心害人似的。
华容适时地插·进来打了圆场,双手接过药方,恳请这位口齿刁钻的年轻大夫稍候,他年纪尚轻、不擅煎药,火候和药量还需要请教一二,转头便送了落花流水的卜欣出了门去。
卜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晓得为何,这大夫自有一股慑人的气质,卜欣被他训了两句,连替自家大人申辩两句的胆子都没有,三孙子似的退了出来。
“好年轻的大夫啊,嘴巴好生厉害。”他打探道,“华管事,这是你从哪家药铺请来的?”
华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哟,一时情急,也没看清,等我抓完药,送大夫回去时再看一眼……”
他对着卜欣谈笑风生,宛若一道春风,把卜欣一溜烟吹回了王家。
送走两人后,项知节折返回床边,打开药箱,取出一只竹筒。
里面盛着来之前便已煎好的绿豆甘草水。
他倒了两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便将竹筒递到了乐无涯嘴边:“老师,慢些喝,已经不烫嘴了。”
乐无涯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歪着头小声道:“好凶呀。”
项知节柔和道:“凶吗?”
乐无涯:“凶别人可以。还可以再凶点。”
项知节:“领命。”
乐无涯看着送到自己眼前的竹筒,并不作理会。
这时间,华容和卜欣还在门外寒暄。
乐无涯竖着耳朵偷听了一阵:“哎,说你年轻呢。”
项知节:“本想粘些胡子,可是怕扎着老师,便作罢了。”
乐无涯去摸他那个形状好看的下巴颏儿:“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项知节并不理会办事牢不牢靠这样的评价,只关心一件事:“老师喜欢我不蓄须吧。”
乐无涯眯着眼睛,点了一下项知节的下唇。
那是恰与他自己唇痣相对的位置。
他实话实说道:“喜欢呀。”
项知节耳根迅速染上了绯色,垂下眼睛,一语道破了乐无涯的心思:“老师不想喝药,倒也不必连这样的方法都用出来。”
乐无涯:“……”嘁。被拆穿了。
项知节咳嗽一声:“不吃药,身子不难受么?”
“难受。”乐无涯翻了个身,离那药远了些,“可我讨厌甘草。”
项知节晃了晃竹筒:“所以我在里面加了蜜。”
乐无涯眼睛一亮:“真的?”
项知节:“老师不妨尝一尝,猜猜是什么口味的蜜。”
醉酒的乐无涯开心地接过了项知节的竹筒,嗅了嗅,喝了一大口。
他咂了咂嘴,没咂摸出蜂蜜味来:“是什么蜜?”
项知节面不改色心不跳:“槐花蜜,里面还加了一种别的蜜。老师再尝尝?”
就这么,项知节哄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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