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想摘下来也不可得了。
乐无涯本欲拉他起身,闻言神色微动。
他蹲下身来,轻轻颔首:“是。我记得。”
就在项知是笑意即将绽放的刹那,乐无涯话锋一转:
“不过,有件事我困惑已久。”
“那天,你第二次来的时候,将小六带给我,我很感激。”
“可他本人那时候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
项知是:“……”
他怔在当场。
最终,千头万绪、万语千言,皆付于一场大笑:“我一直以为我至少赢了你一次,没想到最后也没赢!”
乐无涯劝道:“兄弟之间,何分输赢?”
项知是嘻嘻一笑:“你说话真像个嫂子。”
乐无涯:“……”
他觉得这孩子今天癫癫的,有心再踹他一脚,让他正常正常。
但很快,乐无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他认识的那个“项知是”,一直以来都不是真正的他。
就像项知是喜欢的那个“乐无涯”,实际是那个恶劣狡黠的、工于心计的、时刻与他针锋相对的、“项知节的老师”。
他们的相遇,或许直到今日才算真正开始。
……
走出闻人府,项知是心头一片澄明,常年挂在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此刻竟透出几分真挚来。
待他某日入宫,奚嫔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对来,问他怎么了。
项知是郑重道:“青山云流,本无枷锁,愁自心生。”
闻言,奚嫔吓了一跳:“素秋素秋!”
素秋是自打奚嫔入宫就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听了召唤,立即出现:“娘娘,怎么啦?”
奚嫔:“快传太医来,他怕是得癔症了!”
项知是翻了个轻佻的小白眼。
确认儿子回归正常,奚嫔放下心来,改口道:“没事了没事了,去给他切份香瓜来。”
素秋知道这母子俩向来喜欢打闹玩耍,会意一笑,识趣退下。
打发走素秋,奚嫔继续刨根问底:“怎么开始参禅悟道了?到底怎么啦?”
“还问我?”项知是说,“您上次说漏嘴,说项小六差点被贵妃养死,又推三阻四地不肯跟我说实情,我就去找二哥问去喽。”
奚嫔嘴里的瓜子一下掉了下来:“哎呀,我说你,你——”
项知是故意埋怨道:“这事儿您和邓娘娘都是亲眼所见,怎么还瞒着我?”
奚嫔像是做错事了一样低下头去,声音也多了几分:“这……多吓人的事情呐。我怎么跟你一个小孩子讲这个?”
她至今回想起来那个场面,还要做噩梦呢。
皇上与庄贵妃口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信手一推,就把她辛辛苦苦的生出的小六丢进了水里。
那么小的孩子,掉进水里,连溅起的水花都小得可怜。
而庄贵妃端坐在船边,宛如一座冷漠的玉像,不动如山。
她甚至没有站起来看上一眼。
奚瑛自己是个不争气的,见此场景,连叫都叫不出来,腿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
邓贵人胆子更是小如针鼻,吓得魂不附体,和她一起发了傻。
要不是那个孩子及时出现……
奚嫔眼窝有些发热,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项知是见状,微叹一声。
邓娘娘虽然胆小,却清楚此事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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