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一升米硬涨了五文钱!活该挨收拾!”
但有想听热闹的不乐意了:“甭插话,这人瞧着脸生,跟那三个有甚关系么?”
“这人啊,着实轻狂!也不知道哪搭冒出来的,愣往游二家跑,扛着官府的旗号上门讹诈,说什么‘你要是肯出银钱,我就把你男人放出来’,结果叫游二家的听出不是本地口音,趁他不防乎,抄起家伙就给了他一疙瘩,喊上伙计把他围下,捆扎利落告给吴里长,里长这才报了官!”
“游二家的还有这能耐嘞?”
“不是,这时节还有人敢闹这号财路?怕不是迷了心窍了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秦星钺愣在原地。
夏虫在他脑袋顶上嘶鸣聒噪,身后牛记旅馆账房拨打算盘的声音乒乓有声。
暑气尚未褪尽的夜风刮过,却挟裹着一股没来由的寒意,汹汹而来。
那寒意带着井水般的湿冷,丝丝沁进他的皮肤和血液,直至心肺。
第283章 灾至(五)
在身旁人议论纷纷时,押送队伍已然消失在街角。
秦星钺强自管住了自己激荡的心神,逼自己转过身去,朝楼上走去。
分开时,汪承带走了路引,却没带走官凭。
方才二人分明打上了照面,汪承若想求援,只需一声呼喊,让秦星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便是。
但他没有。
……他在想什么?
更让秦星钺笃定的是,以汪承的性子,绝不可能行敲诈勒索之事!
那小子做事向来稳妥,即便要探听消息,也定会旁敲侧击、迂回试探。
故意扮作恶人,假借敲诈恐吓之名、行刺探之实的,那是他们家大人的行事做派。
秦星钺心烦意乱,杂乱的念头如潮水般涌来,汹汹而过,他却宛如溺水之人,无法从中捞到一块可栖身的浮木。
他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冲回了乐无涯所在的房间。
然而,待他推开虚掩的门扉时,乐无涯竟早已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见秦星钺面色铁青地闯进门来,他静静撩了他一眼。
“吃饱了干活。”乐无涯咽下口中饭菜,“我试过毒了。”
短短两句话,秦星钺满心的浮躁恐慌就被凭空抚平了不少。
他乖乖坐下,端起饭碗——
“站起来。”
秦星钺行伍出身,对于简洁直白的命令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顺从。
他瞬间弹起身,背脊绷得笔直。
“别带着情绪吃饭,伤身。去,给我倒杯水。”
秦星钺驯服地转过身去。
端杯、倒水,几个呼吸间,那种顶着咽喉似的恐慌和紧绷又缓解了不少。
乐无涯从他手中接过茶杯:“丹绥诸事之责,在我肩上扛着,与你无关。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明白?”
“……是。”
食不言,寝不语。
一餐饭在诡异的平静中结束。
“打听到什么了?”乐无涯搁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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