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臣禀告,兄长离世,欲要回乡治丧。
他饮了口茶,随意道:“那就让哥哥的魂换到弟弟身上吧。”
“叫弟弟来守仁殿,安排个不起眼的差事……至于那个兄长,打发到哪个宗室府里当差便是。”
做了薛公公的义子,自是要有些好处的。
如此这般,将兄弟二人拆分开来,二人不相见,既能施恩于他们,又方便将来行事,即便他二人将来先后暴毙,他们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也很难让人想到这其中的关联。
的确是高招。
“这可不是巧了么?”薛介笑道,“惠王殿下府上侧妃有了喜事,这时候,皇上赐些喜奴下去,正好可示天家父子亲好之意啊。”
项铮眼前一亮:“可是蒲瑎之女?”
薛介道:“回皇上,是另一位侧妃娘娘,高丽贡女,崔氏。”
项铮哦了一声,难得关心起了项知允的家事:“小五正妃,所出只有一女?”
“是。”
“朕依稀记得,她家世不显?”
“是。”
项铮早已记不清当年的事情了:“当时怎么给他赐了这么一门亲事?”
薛介自是记得的。
那时候,五皇子与左如意过从甚密,被皇上疑有断袖分桃之癖。
胡妃娘娘母家为消弭圣虑,才将五皇子的表妹嫁与了他。
薛介记得她的模样。
那是个最温柔和善不过的姑娘。
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冷肃萧条的秋日,她吓得不敢抬头,自己替皇上送上见面礼,她细声细气地说了声“多谢薛公公”,还被胡妃娘娘纠正,说要讲“多谢皇上”。
她立即吓得不敢讲话了。
待薛介离去后,她才敢小心翼翼地问胡妃:“外头天寒,薛公公跑这一趟,不该多谢他么?”
薛介耳力很好,将这一句听入了耳。
此刻,他面露恰到好处的为难之色:“皇上,奴婢也不记得了。”
项铮蹙眉:“小门小户,终是上不了台面。”
是了。
在皇上眼里,四品官的女儿,自是上不了台面的。
便是叫项铮恨得牙痒痒的荣皇后,好歹也是一品大员家的女儿。
即便她这皇后做得有名无实,常年卧病,但每逢重大场合,需要她出面时,她总是能维持着母仪天下的凤仪与体面。
项铮赐婚的时候,还没把项知允看在眼里。现下倒叫他为难起来:
若是小五即位,这位正妃娘娘的身份,可就有些不够瞧的了。
她哪里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呢?
可她并无错处,且育有一女,于皇家绵延子嗣有功,怎能轻易废了?
项铮没想到当年一时疏忽,竟给将来的自己埋下了如此隐患,不由得有些头疼。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欲再谈:“此事,你妥善操办吧。”
项知允刚刚有了人父之喜,薛公公便适时赏下宫人入府,侍奉未出世的小主子。
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厚赏,却足见其关切。
项知允从未感受过这等贴心细腻的父爱,竟感动得跑去找了发妻哭了一鼻子。
项知允不擅治理后宅,天家婚姻又从不讲什么心心相印,只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即可。
他与正妃和两位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