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介返回守仁殿,项铮正在明窗之下批阅奏章。
今日阳光晴好,项铮特地命令,开了半扇窗透气,同时,也可将殿外景象一览无余。
他头也不抬地问:“刚才跟裘斯年说了什么?”
薛介给他端了一盏温补的药膳,如实答道:“奴婢告诉裘指挥使,今日送出去的丸药有毒,请他务必盯紧,莫要被见钱眼开的小太监克扣调换了。”
项铮微笑:“嗯,还是你细心些。”
“皇上谬赞。这是奴婢应当应分的。”
薛介捧着空托盘,退了出去。
他想,若是如风传来的消息无误的话……
今次,他或许是能和那位闻人大人搭上线了。
……
那枚致命的药丸,是次日送出宫去的。
而就在这一夜,项知节踏着月色,驾临惠王府。
项知允本以为项知节夤夜前来,是来向他这个兄长低头示好的。
毕竟前段时日,项知节与他相争,争得朝野俱知,且在许多事上都压了自己一头。
如今父皇心意定了大半,小六心中惶恐,前来讨好,也在情理之中。
没想到,项知节坐定后,坦坦荡荡地报明了他的来意:
父皇虽然严词训斥了他,但他苦思良久,仍认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乃圣人之训,不可偏废。
所以,他想请托近来在项铮跟前说得上话的项知允,帮他向父皇进几句言。
闻言,项知允一时汗颜。
……这倒显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咳嗽一声:“为兄……也是这么想的。”
兄弟二人正欲细谈,忽然有人匆匆自外而来,张口唤道:“惠王爷……!”
项知允认得此人。
他是在侧妃崔氏房里侍候的。
项知允脸色微变:“怎么了?可是阿媛身子有什么不好?”
来人喘匀一口气,悄悄瞥了一眼项知节。
项知节立即会意,端起茶杯,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
项知允在项铮手下受了多年磋磨,格外精通眉眼官司,见来人眼神有异,便知此事怕是不宜外传。
他站起身来:“六弟稍坐,为兄去处理些家事,去去便回。”
项知节乖巧地点点头:“五哥请便。”
项知允随来人行至廊下。
若是崔氏身子有恙,此人绝不敢如此拖延。
项知允本来已略略放宽了心,可听到来人禀告的详情,他一颗心直提回了嗓子眼:“什么?!”
来人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又重复了一遍:“皇上赐下的喜奴中,有一个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七窍流血,眼看……眼看是不成了!”
项知允急切道:“带我去看!”
在身怀六甲的侧妃院中当差之人,疑似中毒而亡。
父皇亲自赐下的奴仆,无端惨死。
项知允已经分不清哪一种情形更可怕了。
他心乱如麻,举步直冲到了崔氏院中。
幸好,这会子崔氏去了侧妃蒲氏院中,日常同她拌嘴加炫耀恩宠去了,尚不知道此事。
正妃胡氏顾念着崔氏身体,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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