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文武并列、准备参加大朝会时,乐无涯见到了久未露面的裴鸣岐。
他在郊外驻防练兵,提督京营戎政,虽说离京城极近,但等闲是不参加朝会的。
他此来,恐怕是得了皇上宣召。
乐无涯对他视若无睹,只顾着和许英叡说话。
而裴鸣岐却从武官队伍里偷偷瞧着乐无涯。
乐无涯从眼角余光里瞪他:看什么看。
裴鸣岐抿唇:就看。
乐无涯:少看一眼会死啊?
裴鸣岐不服气却老实地低下头去。
他多看看乐无涯,也好安一安心。
尽管不知道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裴鸣岐有一股古怪的直觉:
不是什么好事。
朝会上,裴鸣岐把近期练兵的成果拟作条陈,逐一汇报。
在听取了他的汇报后,项铮面带嘉许,称赞道:“裴卿治军严谨,营伍整肃,朕心甚慰。”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然而,朕虽居九重,素知将士忠勇,却难得亲见其辛劳。赏罚之道,贵在分明、贵在及时。朕恐有功将士被埋没,有疾苦诉求难达天听。就比如,乐家二子乐珏,武艺一流,善制火器,就险些被埋没在关山营中,实在可惜。兵部对此可有章程?”
被点名的兵部尚书立即出列:“陛下圣明!如此体恤将士,实乃社稷之福!可兵部诸务繁杂,难免挂一漏万。若能有一位地位尊崇、能直达天听之重臣,专司此下情上达、天恩下布之责,则陛下之仁心可无滞碍,将士之忠勇亦得彰扬!”
项铮抚掌道:“正是此理。……朕意已决,特设‘京营宣恩抚慰使’一职。”
他顿了顿,目光温和地看向项知允:“惠王。”
被突然点名的项知允心下有了些预感,但因为太好了,一时间简直不敢置信:“儿臣在。”
项铮道:“你性情敦厚,办事稳妥。朕命你担任此职,每月定期赴京营劳军,代表朕聆听将士心声,核查功过簿册。若遇营中确有难处、或现有规章无法解决的功臣封赏,你可专折直奏于朕,朕会为众将士做主。”
项知允:“……”
这是真的吗?
他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好的。
裴鸣岐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
他就知道没好事!
户部的差事被夺了,现在连兵部的碗人家都端上了,你还猫在工部里研究什么火器!
……项知节,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在裴鸣岐气得咬牙切齿时,其他臣子则是目目相觑,心照不宣:
这场戏,谁看不出来这是皇上提前和兵部尚书排演好的?
所谓的“宣恩抚慰使”,若是普通官员来做,那还好说,可若是皇子亲任,那便另有一重意义了。
要知道,就连先太子项知明,都没能沾染丝毫兵权。
……恐怕,未来的那位,就是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有几道视线惋惜地投向项知节。
他们认为六皇子理事治政的能力,比起为了追求不犯错而一味因循守旧的五皇子要强得多。
然而圣心如此,他们亦是无法。
好在项知节自始至终坦荡平静,宠辱不惊,反倒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即便落败,庆王爷到底还是谦谦君子啊。
看着底下诸般神色,项铮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得给自己铺路了。
小五性子不好,是个有口皆碑的温平人物,待将来自己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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