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饭菜已经堆成小山的碗说,声音很轻很轻。
他心想,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妈妈和赵叔叔对他那么好他还不知道满足,真过分。
两个妹妹刚过两岁生日,走路稳当,跑起来还不行,容易摔倒。小孩子很多时候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管不住口水的年纪,口齿不清也要胡说八道。
大人们都说是童言无忌。
当李然又乘坐两个多小时的地铁回家时,他没再观察不认识的人,安静呆愣地站在角落,极力想清除脑袋里的魔咒。
“你不是我哥哥呀,我没有哥哥,妈妈没有给我生哥哥。你为什么要来我家呀?为什么叫我的妈妈叫妈妈。”李然分不清两个妹妹,但其中一个妹妹在他走之前这么说。
地铁到站,提醒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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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从A口出去。
他五点半坐地铁回来,现在快八点。
离家近,几分钟就到家。
不然爸妈又要担心……
李然垂着脑袋走在路上,遇到一颗小石子,脏兮兮、黑乎乎的,一看就没人喜欢。
他用脚尖轻轻地往前踢,就这么踢到旧小区门口。
“——李然。”
少年抬头,看向对面。
风吹乱他的卷毛。
迟蓦站在那儿,路灯照亮他的面容。明明仍是冷峻的,李然应该心悸退缩。
可李然一直在看他。
迟蓦朝他招手。
“别哭了。来。”
第10章 不爽
“……我没哭啊。”李然左手摸完脸,没摸到眼泪。
他觉得迟蓦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况且大佬怎么会出错?因此他怀疑自己的左手,都没敢怀疑迟蓦的结论。自己又慢慢地让右手上阵,仔仔细细地摸脸,这幅姿态堪比顾影自怜。
右手也骗他,没有眼泪。
“嗯,我看错了吧。”迟蓦穿过马路走过来,面对面地瞧李然,不负责任地说道,“刚才看你低着头,以为你在哭呢。”
他刚才是让李然走过去,但李然是个实诚的,过去之前也得先确定自己哭成什么样子。左右手换着摸脸。而他又习惯一心一意,一次只能干一件事情。
多了不行。
迟蓦嫌他浪费时间,自己走过来了。周身的气质和破旧的小区背景格格不入。
“……”李然嘴唇嗫嚅,很想说点什么回敬,但这人刚一走近,那种被阴冷毒蛇盯紧的感觉直冲囟门,压迫感不容小觑,他窝囊地把话咽下去。
更窝囊地说:“……噢。我没哭。”
“嗯。”迟蓦随口,“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李然低头看那颗小石头,被自己踢得更脏:“坐了几个小时的地铁。”
在旧小区长住的人,几乎都知道白清清和李昂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偶尔动手。
当然是白清清殴打李昂,李昂太窝囊,吵架选择沉默,被打选择承受,离婚只是早晚问题。
但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由于什么原因离的婚,只知道两人性格不合。
他们吵归吵打归打,关起门来都是自己的事儿,绝不对邻居胡说侃谈,免得让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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