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李然说。
迟蓦:“你敢去试试。”
李然往门口走的脚步就又转回来了。
“想学游泳?”迟蓦问。
李然支棱:“嗯嗯。”
迟蓦说:“换衣服,这儿还有泳池。我们去那里。”
自己不学着合群也不让李然学着合群:“只有你跟我。”
李然小时候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游泳。
他爸是旱鸭子,教不了他。
李昂自小生长在农村,水塘多。其他孩子被家长三令五申不准偷摸下水捉鱼时,早光着屁股学会仰泳、蛙泳和狗刨式游泳。
但李昂只用爹妈说一句“你懂事儿,别学坏孩子”,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坐水塘边写作业。
另类得非常清奇。
白清清呢,也是旱鸭子。教不了李然。
可她好胜心强啊,觉得别家孩子都会的,李然也得会。
六七岁的李然被白清清带去游泳馆,母子俩轻装上阵,免费蹭教学教练一节课。
教练站在地上时是猛将,上半身腱子肉挺突出,一扎进水里却像蝴蝶。水对他来说是呼吸。
因为他游得太简单,白清清自信心爆棚,觉得只要她下水就会,还觉得李然的游泳课,就得她这个母亲亲自来教。
呛了两口水、扑腾得像折翼大鹅,差点儿把自己淹死的白清清被教练捞起来后,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她没让李然下水就走了,从此再也没来过。
倒不是为省钱。
水下无法由自己控制的四肢疯狂乱蹬那会儿,教练将她捞起来时无法避免地要有接触。明明拽胳膊、拽腿,再不济把她当女鬼拽头发拖出水面给她一口气就行,为什么非要碰胸碰屁股呢。
这两个部位有绳子,一拽就能轻松上岸?比考公还容易?
人命关天,人家还没说她自负,差点给游泳馆造一命,添一笔天大的麻烦,她还有心情关注这些细节。但她就是关注了。
说她自身对这种接触不适应也好,说她身为一介女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白清清对自己儿子的长相很有自信,这个不是亲妈眼。白清清又对这个世界上的变态有着“未雨绸缪”的恶意,她不敢做任何赌博。
李然小时候,有段时间白清清和李昂都忙得脚不沾地,没人带他剪头发。
当他头发快已经能在头顶扎个小揪揪的时候,披散下来能遮住脖颈,那张脸上的五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本来就使他的性别不明晰,头发一长更像个偷偷烫头极其爱美的小姑娘。
他就被老男人掐过脸蛋、捏过胳膊摸过腿……白清清及时看见后,把诺基亚手机当板砖,一下子就拍过去了。
学游泳这种大业,就在白清清的“过度保护”中没起步过。
现在李然在水里感受着荡漾的浮力,根本站不起来。
水深一米多,扶着泳池边站直不会没过李然的胸口。没下去之前,他那点自信心疑似得到白清清的DNA真传,些微膨胀。
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事,征服起来肯定不会太难。
下去后,前两步能走,婴儿蹒跚学步时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往前试探的。迟蓦在泳池中央等他,如果顺势伸出手拍两下,更像期待孩子学会走路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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