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给什么吃什么。
二十年没长出来的柔情如今一股脑儿地冒出来以后,流溢得到处都是,恨不得将李然从头到尾地淹没其中,对他好。
李然手上动作没停:“等会儿我去做啊,外卖不健康的。我做饭比外卖好吃得多,等吃完了你要洗碗啊哥。”
“好。”迟蓦便立马放下手机,坐在李然旁边,垂眸看他。
他们一个坐在地毯上,一个坐在沙发上,乍看过去李然就像紧紧依偎着迟蓦的腿。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此时也不需要谁说话。
兴许是缓缓流淌在四周的安静氛围,带动起了什么不可寻摸的、想要倾诉的浅欲。
李然说道:“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光听名字很普通,结合这句好像又不普通,还挺哲学的对吧。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过我爸,我爸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说他还在找答案。”
说到这儿他笑了:“你说我爸是不是很怪?我不理解我的名字含义,也不理解我爸为什么不再喜欢我妈妈,而且变得不再像他了,喜欢一个男人……我知道在你面前最好不要提起这些,男同两个字是禁忌嘛,我马上就要说完了……”
新的菩提珠串好了,李然拉过来迟蓦的手,将那串菩提戴上去,一句比一句小:“哥,我妈妈特别恨我爸,说的话会比较难听,但评价相对于……没有那么地客观。我爸没那么奇怪的,你不要觉得他好像有病。”
同性恋的病。
李然说:“他也……没有那么的恶心。真的。”
等高三结束,李然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和迟蓦有瓜葛。但在这段时间里,李然每天和迟蓦住一块儿,彼此的家庭关系总要春风化雨地外露。
如果是其他人,李然不会有任何解释,但对方是迟蓦,他就有种想说一说的冲动。希望他能对自己的父亲李昂少一点偏见。
殊不知,迟蓦对李昂的感观除了不认同他出轨这件事,其余没有任何偏见。
而他知道李然说的,也只是希望迟蓦不要对他爸是同性恋这件事有偏见。
迟蓦:“我不会的。”
李然高兴了,一手扶茶几一手扶迟蓦膝盖站起来说道:“我去做晚饭啦。”
人走了好大一会儿,迟蓦还觉得裤腿上残留着李然覆碰过的余温,火烧火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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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美跟叶泽夏天不怕热冬天很怕冷。秋来温降,他们缩回总想外出的手脚,从旅游状态变得习惯蜗居,再也没喊着出去。
他们一回来,黑哥又重现警惕,家里安静了好几天。
猫静,人也静。
李然每天晚自习放学后,回来都要被迟蓦盯着老老实实写会儿作业。学校躲不开老师,家里避不开迟蓦。
程艾美偷偷摸摸从冰箱里拿含糖饮料,看李然垂头丧气地拎着书包随迟蓦去书房的背影,感叹地说:“真惨啊。”
叶泽让她少兔死狐悲,实事求是:“你再不喝,迟蓦就下来逮你了啊,到时候惨的是你。”
悲惨李然又过上每天做卷子的悲惨生活,整个一悲惨世界。
第二次月考成绩下发,李然总分470分。
比第一次月考高10分呢,没出息的李然跟他哥报喜,暗夸自己真聪明。
希望迟蓦也能夸夸他。
没想到迟蓦看完,奖励李然一句“笨蛋啊”,而后又冷酷无情地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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