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拿笔头戳张肆,被他嘻嘻笑着灵敏躲开了,后再次撇撇嘴,回答道,“谁管他。”
他也不高兴了说:“反正我没惹他,跟我才没有关系呢。”
齐值果然没再来上课。
请假了。
李然情绪来得快去得快,齐值脑瓜聪明,学习好,原本就不像他们这些学渣似的学习不好还每节课都不缺席,不来学校的次数很多,各科老师不管他。一整天不见齐值的影子,李然早把早上和他闹不愉快的事儿忘了。
他甚至都把早上被迟蓦把尿的事儿忘了。
重新见到他哥才想起来。
晚九点下晚自习,李然没拿书包,手里卷着几套试卷,拿着两支油性笔,因为又一天逃离了学校的荼毒而高兴。
跳进车里时欢欢喜喜地喊了一声:“哥。晚上好啊。”
“嗯。晚上好。”迟蓦倾身过来系安全带,李然后背紧紧贴着椅背,不妨碍他动作,“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然嘿了一声说:“我昨天不是没写卷子嘛,今天在班里利用自习和下课时间写的,写得超级快,老师说要讲题的时候我全都做完了,厉害吧。”
迟蓦:“厉害。”
李然说:“我做得不赖,老班还夸我又进步了呢。”
“嗯,好棒的崽崽。”迟蓦揉了揉他的卷毛,眼里有笑意。
李然不好意思,用笔敲了敲下巴道:“今天不能不写了,你说过不能有侥幸心理,要是被老师逮住没写作业怎么办啊。我今晚洗完澡去书房……”
尾音消失在渐弱的停顿里。
这话说得莫名有些歧义。
洗完澡去书房,不洗澡就不能去书房了?虽然他之前确实都是洗完澡才去的书房,这样要是困了可以直接睡。
李然的话音消弭终止,倒不是因为他意识到这是一句可以健康、也可以不健康的话,他只是从自己嘴快的“洗澡”里想到昨天洗澡没穿內褲被他哥摸到,今天早上明明穿着睡衣却被他哥摸得更多……
记忆纷至沓来,李然又小小地死了一次。
肉體和灵魂都快入土了。
迟蓦佯装不懂他的沉默,好整以暇:“嗯?怎么?”
“……不去书房了。”李然闷声闷气地说道,“我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
迟蓦不装了:“不可以。必须来。”
李然:“……噢。”
回到家后,不进其门,先闻猫声。霸道惯了的黑无常罕见地没出息起来,在猫窝里躲它男老婆身后,拿白猫当盾牌,张着嘴嗷呜嗷呜地叫唤。
声音特别不好听,但不是發情的那种不好听。
含有蓄势待发的攻击性。
有狗和猫打架。
李然用脚趾想都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只见客厅里迟危鬼鬼祟祟地追到猫窝旁,蹲在门口朝黑无常招手,笑得特别诡异吓人:“猫,你快出来啊。”
黑无常凶狠地冲它哈气。
叶程晚在后面绝望地薅他头发,说:“你不要一回这个家就像智障一样行不行,幼稚。迟危你别逗它了,一会儿孩子回来看见你又欺负猫像什么话——好啦好啦,不会带你去绝育的,别生气别害怕了啊。”
迟危说:“谁让它挠我。”
他举起带着三道血手印的手背控诉黑无常的恶劣行径,一回头,就见客厅中间站着俩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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