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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当天晚上,迟蓦让李然好好报答他,教他自己坐下來。要是一开始就這樣,李然腰不酸腿不疼,大抵还能学会些许,可後面经过多次发展,李然这个“资源”已经做不到可持续性,東倒西歪地流眼淚。

他颤颤巍巍地摟住迟蓦的脖子,可憐地用手背抹眼睛哭,根本對不准,戳一次偏了,戳一次偏了,好不容易准一次李然又像是吃了柠檬,酸得浑身打颤,身形不稳,啪叽往下面倒。

遂——教学失败。

迟蓦这样的资本家可以接受失败,大不了下次再尝试,任何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他当然懂这样的道理。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没有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

他开始“教训”李然不该以他的名义把小叔气到半死,大逆不道,该不该打?李然脑袋早就像眼前一样模模糊糊了,听到他哥说什么都点头,该打该揍,又喊又叫简直慘無人道。迟蓦严格执行家庭规矩,一边抽他一边抽他,每抽一下就抽一下,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李然肌肉顫悠,趴在枕頭裡好不可怜,央求地哭说:“哥别打我,我听话。肯定都肿了,明天肯定不能坐板凳了……我乖乖的好不好嘛……别揍我……”

楼下黑无常听见这种能吓死猫的鬼动静,来来回回地跑酷了大半夜,几乎彻夜张着嘴喵嗥。

白无常是睡眠大王,对猫窝爱得深沉,隐隐约约听见有两脚兽被揍哭了也只是象征性地睁一下眼睛,随即又缓缓闭上不闻不问,还拿两只前爪堵耳朵呢。

原本李然是想立马预约科三考试的,被他哥一打岔,只能另说,最起码得好好休息两天。

早上委委屈屈地醒来,一看见他哥穿戴整齐、好整以暇地站在床边,他下意识一缩脖子,眼里充满潮雾,又想哭了。

“去公司。”迟蓦说道。

“噢。”李然便身残志坚地爬起来挣暑假工资,伸展四肢让他哥把他当手办给他穿衣服。

跟什么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休息两天,李然满血复活身体倍棒,想接着练车考科三,等他哥收到小叔消息后又只能将这事儿往后捎一捎。

程艾美跟叶泽“畏罪”潜逃了许多天,始终没想着回来看一眼。等想回来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他们途径市中心时被迟危这个大變态抓住了。

压着他们去按例体检时,迟危在医院见到了意想不到又意料之中的人,问迟蓦:【你爸妈没告诉你迟瑾轩住院了吗?】

迟蓦:【说了。】

迟危:【不去看看?】

迟蓦:【爱死不死。】

迟危:【。】

迟蓦跟迟危不一样。

这一叔一侄虽说都吃过各种勾心斗角豪门恩怨的苦,但迟危身上还有“包袱”。尽管他手腕狠戾,把迟瑾轩曾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抢了过来,表面上却云淡风轻,能装模作样地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

他要别人惧他,也要别人看见他的好。看,迟危二十岁之前是家里一条不会叫的狗,妈是小三,自己的名字都是“迟巍”的仿制品,常年活在阴影里,等到一朝翻身了,迟危却没有赶尽杀绝,对嫡长子大哥礼貌相待,对老父亲更是孝敬有加。

谁看了不说一句迟总大度?

以前争夺迟家的铁血手腕随着时间推移,会逐渐淹没在迟危的“好意”与“善心”里面。

但迟蓦可不稀罕维持这些表面的“繁文缛节”,也不要脸。

如果不是迟危想维持这些面子功夫,他早不管不顾地干掉迟巍跟齐杉了,绝不讲半点情面。

谁让老不死的还没死呢。他一天不死,就能以没有任何实权的“父亲”与“爷爷”名义,庇护他没用的大儿子。

为了不让“孝顺”的小叔难做,迟蓦一忍再忍,已经是仁义至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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