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叶衡共事几天,觉得这孩子有点阴恻恻的。本来想着哑巴嘛,沉默内向些正常。但是大半夜的不回房待这吓人干什么呢?
……
“诶!那个喂马的,过来!”
压得低低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叶衡喂马的手停住片刻,假装没听见继续喂马。
“喂,你过来一下帮个忙,我重重有赏。”
那人急了,停在院外的树上喊,但是又不敢太大声,怕把大人引来。
叶衡把草喂完了,拎起草料桶就走。到了他和陈叔交班的时间了。
“等等,等等!马上吉庆要过来,你把我这封信给他,我给你二两银子,你认识吉庆吗?就是你家少爷院子的小厮!”那人远远瞧见有人过来,连忙出声,急切地想要挽留叶衡。
好在这马奴听到有银子总算是回了头,站到了墙边。
那人缓了口气,珍惜地从胸口衣领里取出没有一丝褶皱的信封,撕下衣角好好包裹住,把信和银子丢给马奴。
叶衡捡起被包着的信,背后传来陈叔的声音。
“小叶你回去休息吧,接下来我来照顾白练。”
白练是马厩里这匹白马的名字,还有一条黑马叫黑玄。
叶衡把信塞进袖口,回头对陈叔点点头。随后好像想到点什么,伸出手指了指角落。
陈叔惊奇道:“诶呦,这谁掉的银子?”
吉庆往后院歪脖子树那赶,没想到撞上了叶衡。
叶衡杵在路正中央停下不动了,吉庆还得绕着他走。
“哎呀我服了,你别站路中间不动行不?”
现在他可有急事,没空和叶衡扯皮。
叶衡望着吉庆匆匆离去的背影,垂眼看了眼袖口里露出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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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府雇佣的仆人不多,元汀的院子里头也没几个丫鬟小厮。除了洒扫的,伺候他的就只有吉庆一个。
叶衡进院子,没一个人对陌生人进来感到奇怪的。
也许是元府大门的侍卫很多,所以府内的人都很松懈,又或许是叶衡是个小孩子,所以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直到叶衡要去敲元汀屋子的房门,才有人把他拦下。
婢女端着空碗,才从屋内出来,看见叶衡皱了皱眉,“你是?我好像没见过你,什么时候来少爷院子里的?”
叶衡摇摇头,示意自己说不了话。
婢女眉头皱的更紧了,“你……”
“巧心姑姑,叶衡是我院里新来的!”元汀从门缝里看见有人和巧心姑姑说话,定眼一看,竟然是叶衡,连忙开口,“吉庆不是去上茅房嘛,应该是叫他来替班了。叶衡,进来吧。”
叶衡垂着头跨进了元汀的门槛。
元汀的屋子大,为通风四处都开了窗户,本该是亮堂的,此刻却都紧紧闭着,只开了正对面的一扇窗。屋内的瑞兽香炉升起轻烟,屋内药香和浅香萦绕,浅色薄纱垂地,层层叠叠,暧昧不清。叶衡撩起面前的一面薄纱,顶上不知道挂了什么坠子,碰在一起清脆地响。
元汀倚趴在正对美人塌上的檀木矮桌上,白金色的长发滑落,交叠衣摆锦鲤暗纹浮动,修长白腻的颈脖收进交叉的领口,才喝过药,淡粉的唇紧抿,本带婴儿肥的侧脸更鼓了,苦味让细眉微凝,雪白皮肉和矮桌上的玉质花瓶一般泛出润泽光辉,是技艺极高超的丹青手才能绘出的美人弱病图。画中人恹恹地撇了叶衡一眼。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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